“七夕快樂。”他沒有被我的冷漠擊退,反而興致勃勃的道。
“你也是。”我由衷地說了一句。沒有相守之人,七夕於我來說又有何意義?不過徒增傷感而已。
他卻苦澀一笑。“沒有與之相守的人,七夕又算得上什麼?”
他心中所想,居然與我一模一樣。我淡淡一笑:“你道我快樂嗎?”
他側頭凝思,須臾道:“夢姑值得快樂。”
我嫣然一笑,嫵媚妖嬈,更多的卻是哀愁。指指發間的小白花,我輕輕道:“亡夫因我而死,良心如何得安?”⑦思⑦兔⑦網⑦
他不語,輕輕走到我跟前,從懷中掏出了一串手鐲。
我呆住了。“這是……?”
他又暖煦的笑了,小心翼翼的拉起我的左手。
他的手如他的微笑般和暖,因長期為醫而起了薄繭的手指透著老成的滄桑之感。
隻見他輕輕為我係上了手鐲,我低頭一看,竟是一串紅豆手鐲。
以薄線穿成的紅豆串,有如最深的情感,又如最深的愁傷,刻在了我的手上,烙在了我的心頭。
紅豆,又名相思豆,箇中意義,有誰不知?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這禮太重,夢姑受不起。”我垂下羽睫,輕輕道。“你不是有相思之人麼?這紅豆手鐲,該當送送予他人。”
他放下了我的手,卻輕輕板過我的頭,讓我正視著他。
那雙眼睛裏洗去了平日的憨直,被滄桑的成熟取代。
半晌,他才微微一笑道:“夢姑誤會了,七夕時沒有配偶的女子都要戴上紅豆手鐲,這是梓國的習俗。”
我鬆了一口氣。原來……原來疋是“單身”女子的習俗。“我初來梓國,還不知有如此習俗,謝謝你。”
他笑了,眸中變回了原來的和煦。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盼你早日可與佳人共渡七夕。”
他不語,定定的看著我。他的眸子空洞洞的,仿佛想告訴我什麼,卻是欲“言”又止。
這時,“噠噠噠”的腳步聲劃破寂靜。
“下官先回太醫院去了。”莫妄說罷,一揖離去。
莫妄退到門邊之時,一人擦肩而過,進了藥庫。
我嫣然一笑:“你來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恍似等了半生。
等的是什麼?我不禁問自己。是他的溫暖?是他的鮮血?抑或,等的……隻是一個人?
剛要走出藥庫的人影一僵,快步走了出去。
梓墨捕捉了我望向庫門的目光,隻是微笑道:“走吧,燈會開始了。”
我淺一笑,點點頭,隨他走了出去。
夕陽已落,隻餘淡淡殘暉掛在天邊。微弱的光線來,梓墨俊秀的麵孔上添了一分神秘,襯著月白色的長袍和手中的象牙骨折扇,書生的儒雅之氣盡顯。
以前總以為夜朗已將白袍的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可現在才發覺,眼前這人,的能真正的把白色的優雅和風情發揮出來。
“怎麼了?”見我盯著他,梓墨調侃的道。“對本太子動心了嗎?”
我扭下社頭,微嗔:“討厭。”
梓墨和夜朗在調侃女子這方麵也有共通之處,隻是梓墨的調侃給人的溫暖和親切感要來得多。
就在魂遊九天之際,梓墨忽地一把牽起我的右手。
我大窘,呆呆的望著他,臉上都快燙焦了。
“你懂輕功嗎?”卻聽他輕聲問道。“我們越牆溜出宮去。”
“溜出去?”我一愣。他是太子,難道不能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出去嗎。
他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