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的腰肢,梓墨把我拉入懷中。
我一驚,欲要掙脫,卻聽他輕輕喃道:“讓我抱一下,就好。”
我僵住了,一時之間,竟在貪戀那虛無的溫暖。我是真的貪心了嗎……
“曾經的我,恨父皇,恨顏後,可是,學會了愛,便再也恨不起了。”他的聲音如微風拂過,隱隱約約的似是幻覺。“我們都是恨得深的人,我們的恨……都太深,以至於把自己困在恨中,作繭自縛。”
我輕輕脫離了他的懷抱,不想再去談蓮娜不該擁有的。
梓墨,是第三個說我恨得太深的人。
那震撼力,卻比夜朗、比仇夜還要深。執著地去恨,就是作繭自縛了嗎……
我轉過身去,背對著他,輕輕道:“不要對我太好,我就是放不下那恨,終有一日你會後悔的。”
他沒有說話,但也沒有了腳步聲。
“三月之約,你若喜歡,便繼續下去吧,今日一切,就當南柯一夢好了。”我咽下即將漫出的淚水,這個夢……要結束了嗎?
為了這個夢,我們都投入了太多,過於坦誠,有時反而迷失了心。
他的真誠我不能視而不見,隻是在這關鍵時刻,我不能讓自己沉淪。
我知道,他不會去告密,而我也不會把他的心裏話透露一個字。就讓今天的一切,沉澱在記憶的深處吧。
一顆晶瑩字眼角滑下,我暗暗握緊拳頭,讓守信的疼痛維持我的清醒。
“梓墨……請別對我太好,好麼?”這樣,我們兩人都隻會更痛苦。
沒有聽見回答,我轉過身子,梓墨仍是立在那裏,恍如憂傷的仙子,飄逸出塵卻帶著塵世間的無奈。
他定定的看著我,瞳子中的憂傷更甚,忽而越過我,推開窗子跳了出去。
淡淡的兩個字隨著打開的窗子飄進室中,若有若無,亦真亦幻。
“不好。”
大更12 花非花,貴妃流產
梓墨沒有再來,我便在平靜之中過了五日。
明明這是我一直希望的,可是為什麼我卻興奮不起來?
午時,梓宏卻突然召見了我。
換上湖藍宮裝,我戰戰兢兢的踏出撤去了守衛的房間,踏進了那未知的地獄。
那公公仍是領了我到內殿的屏風處讓我自己進去/
我輕輕踏入內殿,梓宏仍是坐在椅子上,白色的常服鬆鬆地掛在身上,許是十日醉已發作了兩日,已是顯得清瘦。
“夢姑見過皇上。”一看見他便想起那次的屈辱,我唯有壓下心頭濃烈的恨,竭力使自己的聲音平和。
“顏兒……”梓宏幽然笑歎,“你當真如此絕情嗎?那些在江寧城中的日子……你當真都沒有一絲眷戀嗎?”
“夢姑不明白皇上再說什麼。”我冷漠的道。
他忽地站起,欺近身前,一把將我拉入懷中,熱熾的氣息噴灑在脖頸之間,熱氣了身體本能的一抖,卻讓我的厭惡又深了一層。
“顏兒……我為了你,做了這麼多,為你不惜一切,喃道,你還是不敢接受我嗎……”
“皇上。”我暗運內力,推開了他。不知是他沒有防備,還是十日醉已深入骨髓,這一推已是拉開了數尺的距離。“夢姑,真的,不是顏兒。請皇上不要錯下去了。”
他緊緊握著我的手,瞳子裏滿是憂傷,憂傷裏卻帶著堅定。“你就如此恨我,以至於不肯和我相認嗎?可是,我不會認錯的,即便不是梔子花香,這香味是隻有我的顏兒才會擁有的,我不會錯認!”說到此處,聲音已自沙啞。
我嚐試甩開他的手,卻是徒勞。他的手越握越緊,仿佛不想放開。
“為何如此執著?夢姑根本就不是什麼顏兒!”我的聲音軟了下來。眼前看見的,仿佛不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仇人,而是乾承宮中的柔情帝王。他也是這般執著,執著的愛著不複存在的清琴,至死,也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