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2 / 3)

想著這三天她們兩人跪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柳鶯暗暗歎氣,現在飯桌的飯菜根本連一絲熱氣都冒不出來,再跪下去也是無用。於是雙手撐地有些搖晃的站起來,開始動手去收拾飯桌。

柳鶯的動作驚到了莫言,她先是有些不解,隨即恍然跟著爬起來,隻是跪得久了血脈不暢,地上寒氣又重,站得急了一個踉蹌,若不是急忙抓住桌沿,隻怕就會跌到地上去。

莫紀寒眼中閃過愧疚,嘴角動了動,卻沒出聲,默默的看著她們出去才從座椅上起來走進院中。

冷風和著數十道視線拂在身上,讓他不由皺眉,閉了閉眼,忽略掉那些視線,似是漫不經心的在院中踱起步子來。

自從落到任極手裏,他處處受製,總是處於疲於應付的境地,付出的代價也極為慘重,卻阻止不了他的步步進逼,若任由局麵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真的會被擊垮,對於自己能堅持多久實在沒有把握,越想越覺心驚。

雙手在身側握緊又鬆開,借著夜色看去,那雙手與以前無二,可是臂膀卻明顯消瘦許多,卻連握緊一杆槍一柄劍都十分吃力,不光內力,連力氣都沒多少,這樣的身體,如何能從這牢籠中逃脫?

腦中又晃過剛剛兩個小宮女乞求又失望的表情,莫紀寒慢慢又握緊拳頭,就這樣吧,至少這樣大家都好過些,而且他也需要補充體力。隻是……甩甩頭,將那一直如針般的問題忽略掉,現在也想不出什麼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進到內室,裏麵空無一人,隔屏後熱氣氤氳,換洗的衣物整整齊齊搭在上麵。莫紀寒下意識的轉頭去看關好的門,心裏突然覺得好像空了一塊。

莫言和柳鶯正在廚房裏,柳鶯看著莫言將上好的白玉米洗淨放到砂鍋裏,轉身又去切雞絲,歎氣道:“莫言,你這是在白忙什麼呢?粥熬出來也沒人會吃,明兒還是得倒掉。”

莫言放了刀,臉上的神色也很苦惱:“我知道呀。可是柳姐姐,這次白忙,也不意味著後麵的都會白忙,總備著東西,萬一那個……莫將軍真的餓了,我們也不至於一時手忙腳亂。”

柳鶯瞧著她又轉過去忙活,邊挽了袖子取了些細麵篩過一遍打算做些小點,邊回道:“小莫,你心地好,我也知道你自小孤苦盼著有個更親近的親人,可是,”說到這裏遲疑了下,又似下定決心:“你既叫我一聲姐姐,我便也把你當娃娃,不能不提醒,小莫,這宮裏的人事太複雜,可別把自己卷進去,我怕你日後……”

莫言笑笑,拿淨巾擦了手,湊近挽起柳鶯的胳膊:“柳姐姐,我知道你對我好,放心吧,你說的話我可都在記在心裏。”

說完盯著開始冒出熱氣的砂鍋又有些苦惱:“我們在這裏做歸做,可莫將軍要是一直不吃怎麼辦?”

柳鶯橫她一眼:“剛剛不是說得很好麼,怎麼現在又擺出這種苦臉來?”手下利落的加水加糖揉著麵團,接道:“我們能有什麼辦法,隻能做盡自己的本分,他吃不吃不是我們能控製的,皇上會不會為這就要我們的腦袋,也不是我們能決定,也隻能聽天由命。”說到最後,還是忍不住幽幽歎氣。

她們兩人沒有想到,這個一直擔心的問題居然在第二天就不存在了,不論端去的是什麼,莫紀寒全都吃進肚裏,雖然吃得很慢,卻很幹淨。

看著自己做的東西被吃完,小莫差點哭出來,激動之下更是變著花樣換菜色,短短幾天裏莫紀寒蒼白的臉色就顯出一絲紅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