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正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兩人。
“參見右衛使大人。”賭霸天賭霸天跪下`身子,向她行禮。
李楠皺眉:“為何會有其他人?”
“他是左衛使大人派來的,協助大人辦案。”賭霸天恭恭敬敬的回答。
“左衛使?”李楠看了那人一眼,完全被黑色所遮蓋,看不出一絲端倪:“暗衛居然還有這麼一個職位麼?”
“嘖嘖嘖…”那黑衣人陰森森的笑了起來:“右衛使才來多久,怎麼會清楚這暗衛的全部人?每一個暗衛,既然成為了暗衛,隻有在死的那一刻才能擺脫。而既然有右衛使,自然也會有左衛使,您不會沒猜到吧?”
“左衛使是誰?”
“嗬嗬嗬,有可能是皇上、有可能是某個王爺,也有可能是朝中的某個大臣,更有可能,是某個不起眼的山村裏的教書先生。就如右衛使一般,別的暗衛是不清楚您的身份的。”
“那你是誰?”
黑衣人依舊一動不動:“原本是左衛使的一條狗,如今被送給了右衛使,就是您最忠實的仆人。”
“哈哈…”李楠大笑起來,這個令牌是王繼恩宣旨那天塞到自己懷裏的,裏麵還有一張紙條上寫著地址,就是這舒州首屈一指的賭坊。
令牌的反麵有五個字——暗衛右衛使。她在那一刻就知道,這一趟的舒州之行不簡單。
隻是在那個情況下她不想進宮去請教趙匡胤這暗衛究竟是做什麼的,她是一麵都不想跟那個人見了。
“你先出去。”黑衣人對賭霸天說道。
暗門再次合上,李楠走到他麵前:“暗衛是幹什麼的?”
“右衛使現在在幹什麼?”那人反問。
李楠突然間恍然,皇帝為免官員蒙蔽上級,特意秘密訓練一批眼線散布全國各地,隻為監視官員的行為。
這批人或許就是暗衛。
這種監視製度在唐宋還不算很明顯,到明朝的東廠錦衣衛開始達到巔峰,不能說他不好,也不能說他好,總之是很讓眾位官員頭疼的一個東西。
隻是有些暗衛為了一些利益,也會選擇蒙蔽上位者,如此,對朝廷的清明吏治會有不利的影響。
隻是暗衛大多見不得人,趙匡胤選自己做這個左衛使,卻也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我並不知曉我該做些什麼?”
“一個月前,有暗衛報舒州有人在販賣私鹽,且數目不小、規模龐大、牽涉的人也頗多,知州嚴如玉、通判梁寬、鹽道使奚北等舒州大小官員大部分都牽連在內,甚至還有朝廷的官員。右衛使的任務就是聯絡新上任的刺史大人李楠一起破獲這個案子,但是,功勞右衛使沒有半分。”
李楠被他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
“右衛使憑借身份令牌可調動舒州府全體暗衛、城外駐紮的禁軍,若是情勢危急,還握有先斬後奏之權,不過這個權利不能濫用。”
“我是說既然暗衛可以破獲,聯絡那個刺史做什麼?”
“左衛使想象一下要是全國上下都知道皇上養了一批暗衛,會出現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那朱棣不就是養了一批錦衣衛來著,這事誰都知道。
“暗衛,自然是見不得光的,若是真的見了光,皇上耳根子不清淨不說,全國的官員也會戰戰兢兢,我們的日子,必定不好過。”
“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是李楠?”
“你以為皇上讓他來幹什麼的?即使他什麼都不幹,等到我們破了案子,他依舊可以得到這個功勞。既然我們見不得光,那就一定要有一個人來頂。”
李楠坐在旁邊的位置上,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古代的皇帝死得快呢,整天琢磨這麼多事情,能不未老先衰麼?
他的算盤打的可算是精呢,刺史沒有兵權,隻有上折子的權利,對於販賣私鹽的人來說,構不成威脅,便會放鬆警惕;而讓自己做了這右衛使,一麵與他們虛以委蛇,一麵不動聲色的調查他們;等到破獲之後,這份功勞還是自己的,不會被別人搶了去。
他可真是物盡其用啊,讓別人做這個右衛使,而自己平白的撿了便宜不行麼?
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
“既然你說隻有死才能脫離暗衛,那麼,前一任右衛使必是死了吧?”
“應該是死了吧。”黑衣人歎了口氣:“和他一起潛入的還有十幾個暗衛,結果,無一生還。暗衛本就是死士,就算是死也絕不能被人識破了身份。”
即使是殺人如麻、見慣了生死的黑衣人,在此時談起上一任右衛使的時候,仍不免兔死狐悲。
“那他是誰你知道嗎?”
黑衣人搖搖頭:“除了皇上,沒有人知道左右衛使的真實身份。”
“他是在調查的時候死的吧?”
“那些人囤積私鹽,放在距舒州很偏遠的地方,若是沒有人帶路,根本走不到就會迷失。我們好不容易知曉私鹽被運到舒州的日期,他便領了一些暗衛一路跟蹤,隻是,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我們也就再次斷了線索。而由於他的行動已經驚了蛇,我們要繼續查下去也就難上加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