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殿堂裏的光線忽地暗了暗。少女抬頭一看,隻見神殿大門倚著一位玄色風衣的紅發男子,肩腹縱切的那道可怕的傷痕已然不見。

“我已經給她服了忘魂花,”常夏冷冷地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她一件都不會記得——你還到這裏來作甚?”

“你的力量已經不足以維持結界了,”重樓抬了抬手中的HP值藥罐,解釋道,“我隻是來拿回我自己的一部分。”他凝視著相互依偎在法陣中的兩人,默然片刻,又加了一句:

“抱歉。”

常夏閉目不答。凝息少頃,她開口道:“我不怪你。換作是我,幾千年追著一個人,我也會被逼瘋的。”她歎了口氣,“那把劍已經將一切都告訴我了。”

“……”重樓雙眉微蹙,似是陷入了莫名的沉思。爾後,如有所悟般地,他自語道:“也許我該去趟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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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的某個夜晚,常夏正在G大生物樓的自習室裏埋頭趕實驗報告。寫得正HIGH之時,忽聞四周一片嘩然,抬起頭,看見教室門口站著一個戴墨鏡穿高領風衣的男人,發色如焰,右臂高晃著一個紅頂封裝的酒壇,正向她招手示意。

我勒個去,這貨囂張到這裏來了!

常夏擱下筆,將報告一股腦兒塞進書包背起,然後風馳電掣般地起身離席,將那人一把推出門外。

“喂,我說你的入境簽證早就過期了吧!幹嘛還留在人界?”

收到對方警戒的目光,重樓連忙舉起雙手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放心,我今後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鈴蘭不是飛蓬。”

隨後,一人一魔來到學校後街的酒吧裏。

“這是謝罪酒。兩百年窖藏的雕花,魔界產。”重樓將東西放到桌上,扯開紅蓋,拔掉軟木塞,囑咐道:“此酒莫豪飲。”

“開都開了,還‘莫豪飲’什麼的,虛偽!”少女將壇子奪過來,二話不說,仰頭便一口大灌。

道逢三杯痛飲醉,華年莫識愁滋味。

常夏的酒膽,十瓶白幹不是問題。至於酒量,估計最多也就這一口花雕了。於是重樓今日得以有幸領略一下女媧後人的酒品。

“你明知飛蓬那麼混蛋……為何還如此執著於他?”

“因為我也是個混蛋。”

“我鄙視你……的愛情觀……”待見她趴在桌上,兩手抱著酒壇,嗬嗬傻笑了一陣,“一旦發現阿蘭不是飛蓬,你就可以輕易放手……”又是一陣傻笑,“倘若你……總是這麼不諳變通的話……你永遠也別想找到真正要找的人!”

“是麼?”重樓沒有生氣,而是反問她:“如果鈴蘭隻剩一年壽命了,你打算怎麼辦,繼續陪她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聞言,常夏一愣。

重樓繼續看她。

但見她抄起壇子痛飲一口,堅決地答道:“會……當然會!我會陪她一直走到奈何橋……看著她喝下孟婆湯!”

重樓揚起嘴角道:“酒後戲言,請勿當真。”

“喝酒什麼的……其實我最討厭了……因為酒是苦的……”由於酒精的作用,常夏的口齒變得越來越含糊,“但有的時候……就是想大醉一場……”

人間有情。

在少女徹底睡過去的時候,重樓忽地憶起飛蓬曾對他說過的這四個字。

飛蓬啊,人間不僅有情,還很有意思。

話說好久不見瞿麥那小子了。明明是景天的直係後代,為何不姓景?

本章完

《仙三重飛同人-華夏異戀》橋奈 ˇ鎮妖ˇ 最新更新:2011-06-14 12:54:20

在遙遠的神話時代,神將與魔尊彼此約戰的第一個千年,當天門的流紋雕花石墩從每日午時準點因為一道激紅的烈焰擊中而碎裂,又在酉時的暮色中被深藍的柔光愈合得完好如初,就像這一切不曾開始,也不曾結束。

“聽說如今的淩霄閣裏住的是一群流氓?”

“你倒是消息靈通。”

“我隻是好奇那幫人能流氓到什麼程度。”

佩劍深深插入地下,肩膀上傷口還在淌血。神將倚著劍身,席地而坐,將一根仙草拔起含在嘴裏,懶懶道:“千重魔殿有多強盜,淩霄天閣就有多流氓。”

一旁的魔尊斜他了一眼。

那人則視若不見,繼續望天。“當真好奇的話就去跟天帝打一場唄,他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作流氓中的流氓。”

“那麼你呢?”

“你覺得呢?”

“不知為何,我感覺自己對於你的興趣似乎勝過對於伏羲。”

“重樓,你有做流氓的潛質喔。”

“伏羲派你來守門,不覺得屈才麼?”

“不,是我自己提請要求來的。”

“?”

“淩霄閣不是千重殿,這裏當家的不是強盜而是流氓。是以身為強盜,須得早做自覺,妥妥兒地團成一團圓潤離開,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