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些香木,說是若是需要盡管向起居房要,不能讓小小姐受了涼。”
“這樣已經很暖和了”,我一邊答道,一邊自己迅速的穿好衣服,匆匆的洗漱了,就衝出去了。
“小小姐!”善善追上了我,把一頂和此衣配套的兔毛絨流蘇的帽子扣在我頭上。
“小小姐這是去哪呀?”
“回來再告訴你!”我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
我氣喘籲籲的跑到沁春媛。
上次和十二皇子約好了,第一次下雪時要來到沁春媛,甚至還打賭誰先到這兒,就可以要求對方為自己做一件事情。
還好,是我先來了。
雪依然紛紛的下著,沁春媛現在還很荒蕪蕭條。
但枯枝壓雪,也別有一番情趣。
我來到了秋千邊,雪已經厚厚的堆了一層了,我真的已經好久不來這了。
我伸出手,便有雪花落在我小小的手掌之上,涼絲絲的。
突然後麵有吱呀踩雪的聲音,我知道是十二皇子來了,便回頭向他嫵媚一笑。
來人卻是一愣。
竟不是十二皇子,是權禹王。
他先是直直的盯著我,但又馬上發現自己的失態,旋即又恢複了平時冷淡的神態。
我是怎麼也沒想到權禹王會這時來到這座人煙稀少的院子的,他總不會是有興致來這賞雪的吧?
我慌忙向他一鞠。
“你叫奴兮?”他眯起眼睛問我。
我因為前日之事,對他甚是反感,所以特意後退了幾步,離他遠遠的,話中有話的說:“奴婢賤名恐汙了親王貴耳。”
沒想到他不怒反笑,“我聽淡將軍說他有個幺女,心智早熟,異於常人,今日一見,不過是個任性無知的小女孩罷了,說話滿是火藥味兒。我得罪你了嗎,這位小姐?”
我心下一動,爹爹在他麵前說起過我?說我什麼呢,無非是不喜歡我的話罷了。
我聽他揶揄的口吻,又氣又惱,負氣的說:“反正我隻是卑微的庶出,就如名字一樣。”
他卻說:“名字是父母所起,承載著為人父母的心意,沒有高貴卑微之分。”
隻是這話用在我的身上未必管用,爹爹本來就是厭惡我的出生。我心裏這樣想著,臉上隻是悶悶的。
“將軍臨死前有話叫我托付於你。”
我連眉毛頭都不動一下,隻是毫無表情的聽著。
“他說他死後埋在帝都西郊的祖墳那。”
我冷笑,你生前這樣待我,難道還要我祭奠你去不成?
權禹王一定是察覺到我眼角上冷漠的神色,皺了一下眉頭,“你和你姊姊不同,這不是女兒該有的態度。”
我最討厭別人拿我和姊比,她憑什麼和我比?她哪能比得上我?
我氣憤至極,又想起那日他對姊說的“你的父親”這句話,情不自禁的衝他吼道:“我們的家事不用你管!你知道什麼?”
衝出這話後我就後悔了。
我終究是太年輕,不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竟在情急之下對親王如此不敬,他若稟告太後,而太後一向不喜歡我,說不定就此會把我攆出宮去。
而出了宮,我還有什麼…
於是我的身體微微顫唞起來,臉也變得慘白。
權禹王一定是從沒想過有人會對他這樣吼,一怔,之後他冷笑了一聲,用極其冰冷的聲音回答我:“你說的沒錯,這是你的家事。本王也沒興趣管,隻是受了死人之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