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為昭惠推開了趙信之宮殿的大門,隨著“吱吖”一聲輕響,昭惠再一次見到了那個自己厭惡至極的輔政親王趙信之。
“怎麼,連你也來看我的笑話?”趙信之有如一匹困獸,在最為華麗的囚籠陰冷視人。敗給敵人失去自由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將仇敵之子伺養了十年之後反起噬主。原來還癡心妄想著稱雄之國,原來全都是黃粱一夢,真是諷刺。而如今看到原本隻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苟活的少年卻搖身一變成了真正的君王,到底是自己無能,還是這世事可笑。
“我隻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昭惠可以想像墨青之事能給趙信之帶來無比巨大的打擊,今天來此也並不是為了單純報複趙信之,要知道趙信之對自己來說還有著相當重要的作用。
“用不著你的同情,你以為自己投靠墨青就能夠萬事大吉,隻不過換了個主子,就真當自己天下無敵?”趙信之語氣不善,但他所說並非全是氣話。“昭惠,你當初是何種身份,如今依舊不變,別指望墨青會給你什麼,不過都是些利益手段,等到你全無價值時,好好想想自己的下場吧。”
“墨青的確是把你贏得徹底,不過,你趙信之輸給的卻不是他,而是自己。好好想想吧,就算是沒有墨青,你這堂堂的輔政王又能當到何時,國之政局,僅僅靠一人之力是不夠的,若不能集☆
趙信之這幾日來看上去還比較安分,看不出什麼想要逃離國都的舉動。
“你來做什麼。”趙信之並不想見到昭惠,雖幾日前兩個已有過短暫溝通,私下也默認了昭惠提出的協助其挽救趙國的建議,隻是過後才發現自己心結難解,試問曾經臣服於腳下苦苦求生的那個人現如今卻搖身一變,成了趙國的主人,這結果沒人能真的釋懷。
昭惠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可眼前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將冀恒遣人送進國都的密信遞於趙信之。
趙信之接過信,疑惑的看了看昭惠,倒也沒再挖苦些什麼,將信打開後,細細看去。可越往下看,越覺得事情不對,信到與戰爭朝野無關,但其中陳述的內容卻隱隱透著些陰謀的味道。眉頭緊皺著將信看完,趙信之重新將信折好還於昭惠。
“你有什麼看法?”昭惠擔憂的問道。
“冀恒在信中說,我趙國經戰火衝擊後國之動蕩,而百姓急需糧食與錢財安穩渡日。晉國願提供三十萬石粟米,以解趙國之危急,並且因晉國舉國上下都喜愛趙國生產的絲綢織品,所以冀恒希望能夠長期與我國合作,以黃金為價,收購織物。信中還說,這樣做,一來可以滿足晉國內對絲綢織物的供求,二來可以使趙國百姓很快的通過織物通商來擺脫困境,三來可以使趙國即使不向老百姓征收農業賦稅,單從商業稅收也可充盈國庫。”趙信之腦中也不斷思考著,看似對趙國百利而無一害的建議卻好像總有一些地方不對勁。“這冀恒到底有何居心。”
“他當然是居心不良。”昭惠坐在趙信之身邊,忿恨而談。“這看似於我國有利的條件,要真按其所寫的去做,那趙國將在不久之後徹底淪為晉國的附庸之物。”
“有那麼嚴重?”趙信之有些不認同昭惠的說法。
“若我預料的沒錯,隻要趙國一但按冀恒的要求去做,那不用多久晉國上至君臣下至百姓都會來我國購買絲綢,並且冀恒還會限製國內不準生產此類物品,好讓國內的絲織品都依靠我趙國輸出。到時候,趙國的大批農民肯定會放棄農事,到紡織行業裏去做高收入的織工。”
“這不是好事嗎?如此一來我國通關、行商之稅收不是能大量的充入國庫嗎?”趙信之聽了昭惠的話後,更為不解。
“稅收的確會變得豐裕,並且在一時之間我趙國絲織業也會變得繁榮異常,但你想過沒有,在得到這一切的背後我國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昭惠有些激動,趙信之可以不解其中奧妙,可自己卻十分清楚,如此卑鄙的計謀當真可恨。“或許我國能在短時間內的收獲到大量金錢,可一旦農民放棄耕種,轉去成為織工,那我國將在不久之後就會麵臨著普遍缺乏糧食的局麵,國之根本,不是絲綢也不是金錢,是讓百姓能吃飽肚子,安居樂業。”
“可是,從事絲織業,從晉國賺到真金白銀同樣可以買到糧食。”趙信之還是不太懂昭惠的意思,他隻當是昭惠杞人憂天。
“話是沒錯,但你認為晉國真的會誠心幫助我們嗎?等到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