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還要去愛他,妄想著他可能會改變,可能會為自己而變成世界上唯一的一個例外,這是飛蛾撲火,這是自掘墳墓,這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是空擲了自己的如花青春去完成一場早有定論因而毫無意義的證明。
那天那位漂亮的新娘,都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就那樣在婚禮現場被他拋棄。
而他還毫不留情麵地馬上去招惹另外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還就是自己……
想起來就無地自容,要怎麼忘記?要多長時間才能忘記?
三天之後,林覺遠沒有再打電話,隻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怎麼?爽翻了之後就不認賬了?好,算你狠。”
下午去取款機取錢,發現自己的賬戶裏多了一萬塊錢。
顏顏猛抽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挺住不要暈倒。
強迫著反複對自己說:
幸好,幸好當初沒有答應,所以現在破碎的隻是身體,不是心靈。
不是心靈……
答應做他的新娘,才會身心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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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顏從不關心商事,直到幾天之後才從八卦新聞裏看到,林海的股票狂跌三天,因為它的少東林覺遠毫無責任心,竟然在婚禮現場拋妻落跑。
大家都不好明著說出口的更重要的一點,則是這位新娘的身份。她的父親握有重權,林海竟敢如此開罪,今後的發展恐怕不會再那麼順利,就連已經到手的江山能不能穩保下去都是問題。
林海迅速作出回應,緊急公關危機處理程序啟動,再加上林家的一應女婿都是在政府部門有頭有臉有關係的人,大家一齊出動,四方周旋,八麵玲瓏。林覺遠的副總裁位置拱手交出,暫時沒有任何職務,淪為林海這架龐大機器中一個庸庸碌碌的打工仔。
但另一方麵,也有消息表明林覺遠悔婚也許是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傷心事,大約是新娘對不起他,否則他怎會在婚禮取消後立即神秘消失,又在當天深夜醉酒駕車,重創入院?
在在都是一個傷情透頂男人的行事。
顏顏看到這則消息的時候,據說他都已經帶傷出院,立即投入工作,為了洗心革麵,挽回公司的損失。
那幾天的那麼多個電話……
他是在病床上打過來的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為什麼要喝醉?為什麼那麼莽撞地酒後駕車?
她拿著手機,猶豫了半天也撥不出那個電話,最後還是打給了他的助理。
應該說,是曾經的助理。
對方在電話裏提醒道:“章小姐,我是林海的副總裁助理,林先生現在已經不是副總裁,所以我也不再是他的助理。”
顏顏愣了一會兒,才輕聲吐出一個字:“哦……”
可是,既然電話都已經打了,那……
“他怎麼樣了?”
“章小姐,不在本公司商業機密範圍之內的信息,在公共網站都能很方便地查詢到。”
顏顏半晌沒有吭聲,最後說了一句:“對不起,打擾你了,謝謝,再見。”
助理掛了電話之後,嗤笑一下,搖搖頭。
這幾天到處都為這件事翻了天,林覺遠始終對悔婚的原因守口如瓶,什麼壓力都施加了,結果還是誰都查問不出背後的真正情由。
原來是因為她呀。
下班時,助理在電梯裏遇見還吊著手臂的林覺遠,兩個人客客氣氣打了招呼之後便沉默無言。
從電梯裏出來,他往停車場走,林覺遠走另一個方向,大樓的正門出口。
他想了想,到底還是追上林覺遠,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章小姐有給我打過電話。”
林覺遠看了他一眼,目光冰涼。
他笑了笑:“她問你怎麼樣了。”
林覺遠冷冷地說了一句話,是問句,卻並非在向他索要答案:“她想幹什麼?”
問他怎麼樣了?
難道會是關心嗎?
怕是巴不得他早點死了吧。
林家的司機已經等在門口,他這段時間沒法開車,父子倆雖然彼此不說話,母親安排司機每天來接送,父親也沒有說什麼。
坐到車上的時候,林覺遠心道:顏顏,你放心,我現在比你還要希望我自己早點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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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陸堯提出分手之後,接下來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再接到他的任何電話或短信,也沒有郵件。
顏顏鬆了口氣,想著這件事到底還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