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希望你殺了我。”陳明哽咽著道,“你說得對,我惡心,我不該對你那樣,所以我就希望你能殺了我……我恨我自己……”
“你他媽倒是想呢!我殺了你還得給你陪葬,你配嗎?”崔烈冷笑道,“你如果真恨你自己,你怎麼不去自殺?那我就原諒你。”
“我想過,可是……”陳明抽噎了一陣,低低道,“小烈,你來動手吧……”
動你麻痹!
崔烈想起來就從胃裏惡心到嗓子眼兒,秒秒鍾要吐。
陳明居然對他有那種想法——陳明怎麼他媽的敢!變態!
崔烈說不上把陳明當親爹——就算是他真親爹,他也沒什麼多餘感情——可陳明蠢歸蠢,又確實是難得的對崔烈真心好的人,何況大學距離產生美,崔烈讀了大學後沒那麼討厭陳明,漸漸地也不記得自己被他坑的血淚史來,倒真當個繼父來了。
結果,結果……
艸。
陳明他媽的居然還有臉哭著蹦出一句“你長得太像你媽了,我是情不自禁”。
老子像你麻痹!情你麻痹!每天死那麼多人,怎麼你就不死啊?!
如果不是最後一絲理智尚存,崔烈當時就想去廚房拿了菜刀砍死這王八蛋。
崔烈從此就再沒回陳明那了,陳明倒也有自知沒臉,沒敢和以前那樣光明正大地糾纏崔烈,隻是偶爾又發萬字信,或者打幾個電話尷尬地問問近況。
崔烈不再回他的信,他也自知理虧,不敢過多糾纏,默默發自己的。
隻是崔烈看一次,又腦充血一次。
信裏麵是沒看出來陳明有多懺悔,隻看出來陳明是個老變態。這老變態寫著寫著,把他自己給寫洗腦了,斬釘截鐵地下了結論:他既愛著素素,也愛著崔烈,愛是沒有理由的,也沒有疆界的,愛不該受到禁錮。崔烈以往受苦了,他想以後以另一種身份永遠地照顧崔烈,嗬護崔烈。
崔烈:“……”
崔烈當時差點把自己新買的電腦給砸了,他就後悔自己手賤點開了那封郵件。
他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陳明甚至還總送花給他。其他人倒是不知道是誰送的,還調侃有白富美對崔烈追得火熱,崔烈隻能咬著牙認了,回頭就把花扔地上瘋狂地踩。
他覺得自己早晚能被陳明給惡心死。
操他媽的祖宗十八代。
崔烈掛了陳明的電話,也沒心#
崔烈沒有多問,隻說:“文總這次回來是要東山再起?”
文總嗤笑了一聲。還東山再起,若他現在能東山再起,他也不至於要這樣狼狽的來見崔烈了。
“聽說你現在混得不錯。”文總自己從車上摸了根煙,點著了抽。
崔烈也點了根煙,笑道:“混口飯吃而已。”
“不跟你說虛的了,我這回來找你,是要你幫我個忙。”文總道,“我知道當年是誰搞老子的了。”
崔烈不動聲色地問:“誰?”
“秋芒這個賤人。”文總咬牙切齒道。
崔烈一怔:“秋芒?”
“那個gogo,就是秋芒!”文總冷聲說。
崔烈在一瞬間覺得許多問題得到了答案。
Gogo是秋芒?!
那……那飛鳥科技不是陳其年幫遊北弄起來的?秋芒……
文總與崔烈思考的方向不同,他仍在自顧自地說:“媽的,為了個男人出賣老子,賤人。”
崔烈一怔,沒跟上他這思路:“什麼男人?”
“遊北你不認識嗎?”文總問,“你不是還被他整過嗎。”
崔烈:“……”
文總恨得反而笑了:“秋芒那賤人,他媽的是被遊北艸爽了,反水老子。你知道現在的飛鳥科技吧?裏麵那個rain,就是秋芒這死賤人,飛鳥科技是遊北開的,姘頭店,嗬嗬。”
崔烈:“………………”
崔烈:啊,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你思考的方向偏了的直覺。
崔烈:不過就當是陳其年被綠了吧,感覺也挺不錯的。
崔烈便自欺欺人地這麼覺得了。
“所以,你這次露麵,是想報複?”崔烈問,“文總,我能幫上你什麼?”
“別緊張,我沒打算拖你下水,我隻是現在住不了酒店,朋友那也出了點問題,找個地方住,讓你出麵給我弄個地方住。”文總道,“別的我不會害你。不過你也別想著別的,你也沒少幫我做事,我如果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崔烈笑了笑:“文總說笑了,於情我都會幫你。”
“你爽快,我也不含糊。”文總道,“送你一件禮物,不白住你的。”
崔烈問:“什麼?”
文總沒說話,給了他個地址,示意他開過去。
崔烈把車開進一個荒廢的廠房,跟著文總下車,去了其中一間倉庫裏,看著守在那的打手和文總打招呼。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