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3)

腐化。

原本,儒學是如此一個積極向上的學派,而在這樣一代一代的傳承之中,它慢慢轉化,到最後成為毒瘤,甚至被全盤批判,讓這個國家走上了偏激的道路。

溫璞所清楚的一點就是,即使她現在想辦法用另外一個學派——法家或者墨家來取代儒家的地位,曆史的原本卻並不會發生多大的改變。很簡單,什麼學派,隨著統治者的需要和時代背景的變化,都會變成頂著這個學派名字而融合了各家思想的本土思想,並且根據統治需要,而被摻雜入很多“後人解釋”,變得越來越複雜……

想要改變這一切,溫璞做的計劃。就是直接利用曆史的慣性,為文化思想的發展製定一個規則——即使是君王,也無法違背的規則,如此,才能保證學派的健康發展,各種思想的碰撞,產生火花。

她想做的,是創立文化的憲法。

定法度,決天下,這是溫璞借助先知所能做到。隻要輕輕撥動曆史的根源,之後的一切就會發生變化。

從殿堂上一番論辯之後,關於南子名聲不好的傳言,慢慢消隱,少有人提起,倒是多了人談論著南子提出的諸多思想——如若人性本善,一開始怎會為惡?若是人性本惡,當如何教之向善?

儒道墨法,百家爭鳴,如何分論上下?

南子說,士子本無上下,諸家各有優劣之處,取長補短,方是進取之道,故在衛國之內設擂台,供名士論辯,若能辯出個上下則好,若不能,就劃出一片地區,讓雙方各自以自己的方法治理,以實踐定真知。

中華的士子,從不缺理論經驗,然而在實踐之上,卻著實需要引導,而且采用這種淺顯易見的方法,百家之間自然會少了幾分討好帝皇,由帝皇來決定其高下的想法,如此一來,文化的獨立性才能更強。

然後?就是盡力讓衛國強大了,隻有衛國強大之後才能維護她所立下的製度,如果這樣的製度再帶來真實的好處的話,它自然會被維護下去,並自然而然地融入這個民族,即使是帝皇之流也無法動搖。

隻要有一個火種,烈焰就能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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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四點半之前一定要把所有的報紙印出來!”戴著眼鏡的男人不斷看著手表,催促著,“這次墨家和法家的論辯,越早印刷出來對我們爭鳴報越有好處!好不容易能夠直接進入會場全程記錄……難得的機會絕對不可以浪費了。”

印刷間內,人群忙碌,文字不斷被印刷在紙張之上,散發著油墨的香味。

彩圖照片上,數個穿著漢服的男人溫和地笑著,然而卻散發著一種絕對強勢的氣場,這是這些士子在維護自己的思想的時候,自然而然的表現。事實上,從其他國家在向這個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借鑒經驗的時候,都發現了這個國家思想界的這種特殊製度——以固定的論辯,實踐方式來進行高下判定,而如此龐大的一個國家,論辯居然並不僅僅局限於學術界,而是廣泛受到民眾關注,並且會成為國家施政綱領的。大型論辯,是每年在春秋時期衛國首都故地所進行的,由各大學派推舉幾個人選參加,論時事,政治,民生,文化,諸多方麵無所不包,而小的論辯,就在那些公園,廣場就可以進行,凡是有人觀點不同,就可以選擇一個地方進行論述,由眾人判定高下,絕不會有人不服。若是不分高下,這個議題就會在各自學派內向上提,不斷由更有才能的人來進行研究——數千年來,這樣的獨特文化環境不知道為中華解決了多少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