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見梁俊欽預計長居青州,又見他懷抱綺思的人要走,倒是天賜插針良機,喜
得寧可與小周相對也不走。暗忖姐姐分明曉得梁俊欽對她尚有情意,嫁了人卻還霸住不放,竟也默化潛移學了崔嫣的不徐不疾,呆在督撫府,應姐姐意思,一邊與那小周再處些時日,一邊再將梁俊欽捂熱些許,屆時再作挑揀打算。
月末轉暖,崔嫣於曹管事與雪杏伴著,由京使藉由一輛雙轡馬車送了入京,一進城門,下車換轎,前後各兩名整裝轎夫已是候了多時,前頭那主轎竟是一座銀璃繡輅,不覺駐足。
那京使見崔嫣麵生訝異,笑語:“甄督撫現下為攝政王得力重將,又乃新帝肱骨,夫人豈能落於夫後,且在青州城建樹了好名聲,如今可是聖上誥封的國夫人之尊,齊王早已遞請多時,隻夫人並未入京,尚未正式宣旨封贈,這官轎恰合夫人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over了,一上班又要痛苦當飛機客出一趟差,怕回國時間不定把這文又拉久了,所以今天開始給自己打打雞血,盡量日更,一直到完結,這周之內應該可以完……吧,你們和我,都快解脫了,HOHO!!
☆、更新
幾人分頭上轎,去往目所,便是甄世萬先前為侍郎官員的府宅。
一落繡輅,等了半日的門子上前搬車凳,掀車簾,又有衣著蹁躚,眉目秀淨的婢女攙扶引路。
崔嫣來過一趟京城,卻是頭一遭來他官邸。一路行去,闊局擺布,裝飾繕潢,竟與原先那寧王外城的王府不遑多讓,不覺發問:“府上素來便是這樣奢華?”
管事家人遂應:“大人向來樸素清介,隻攝政王爺念其功勳,請上替咱們府上重新修繕布置了一番。”
崔嫣聽了入耳,口不多語,心中卻並不如預想快活,隻覺天可憐見暫避了一場禍劫,指不定哪日便要來另一場,不知不覺,已是入了廳內,小鬟端來烹茶與濕帕,雪杏接來替崔嫣撣去沙塵,又接來茶水勻得涼些,才是遞奉上。
崔嫣坐了良久已有些不安,卻又難為情相問。一眾婢婦見主母態色,皆是暗自捂嘴,善意發笑,曹管事到底與崔嫣熟稔,出外詢了個仔細,回來大聲直言:“夫人莫急,老爺尚在衙署辦公,按慣例約莫申時左右回,夫人不若先去廂內補個眠,歇息歇息。”此話一出,諸人皆是輕笑出聲,崔嫣生了臊意,隻氣這曹管事不避忌,立身便拉了雪杏,下了主廂。
雖是旅途操勞,崔嫣念著與他見麵,眼睜得開開,實難入睡,申時逾了不多時,聞外頭有腳步聲,趕緊跳下床去,想來又不願叫他看輕,還是蒙上被子,扒下簾幔,滾到最裏頭,隔了半會兒,居然久不進來,心中奇怪,又是發急,複下了榻,踮起足兒跑到門邊,朝院內瞄去。
果真是他回了宅內,曹管事與雪杏二人齊刷刷跪作一排於他麵前,低頭耷腦,宛如罪人一般,被他指著連連受訓,所為之事,正是崔嫣於青州城牆樓上遇襲一樁事。
曹管事多年老家人,甄世萬尚不入朝便跟了身邊,崔嫣從來不曾見他一張滄桑老臉兒赤成這樣,雪杏亦是含淚帶屈,虧得那罪首小周不在,否則當場被他拎了領子摔出去也不無可能。
崔嫣急急下了台階,頭一句話也來不及說別的,隻臂膀一抬,筆直指過去:“你,進來!”又朝那二人道:“起身了,回屋子去罷。”
甄世萬這許多日不見自家娘子,今日在衙署,半刻都不專心,匆匆了結手頭事務,一散值便腳下生風地趕回家中,先聽老曹說崔嫣再不犯昏病,雖是驚喜,到底不敢全信,此下一見這小妻子盈盈潤澤,說話中氣十足,一說話便仿若校場點兵,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