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段(2 / 3)

管得了旁人,乖乖由著崔嫣拉進廂內。

雖已成親數月,畢竟是懵然之時,崔嫣如今隻覺宛如新婚,此下與他單獨而處,尚有些不敢置信這人竟已成了自己丈夫。甄世萬見她麵色坦然,心忖莫非對亡兒之事已然看開,又想這種事豈能看得開,故也不敢隨意提甚麼。

二人心頭皆是砰砰激動,竟像是初次相見,一時也不曉得如何開口,久不發個聲響,沉默良久,到底還是崔嫣抬了頜,揚頸試探一聲:”相公。”

兩個字宛如聖旨金言,無比爽心沁肺,話一出口,甄世萬再不遲疑,欸了一聲,喜滋滋便將她包攬過來,卻聽懷中嬌人道:“我把你姨娘給賣了,你若不高興,我替你再去買兩個回來填補空缺罷。”

打從甄世萬收到老曹來函,已是恨到了至今,現下也管不得她是試探還是故意,止將她手兒扯下來,語氣不無躁意:“要賣便賣,自個做主,這點兒能耐沒有,要你當我夫人幹甚麼!”掀了已單薄的袖管,見著已淺去許多,卻猶是留痕的幾道紅印,一時竟講不出話來,再想著她到底不是個由人操心,靠人羽翅的弱雞雛鳥,總算是寬慰舒坦幾分,又瞥她一眼,鬆開雙臂去,退坐到圈椅內:“況你膽子愈來愈肥,城樓敢爬,賊寇敢殺,去營地送衣送食宛如逛園子,連囚人都能易令而處,還有甚麼不敢做的?還向我交待作甚麼。”

崔嫣想他必要來問責,努嘴:“你嘴巴上說要我自個兒做主,卻是分明瞧不起女子,這做不得,那做不得,究竟甚麼才是做得的!”

甄世萬再是受不得那驚駭,慢悠熏陶:“不是瞧得起誰,瞧不起誰,向來便是男主外女主內,在甚麼位置作甚麼事,若男子都去做女子的事情,女子都去做男子的事,豈不是亂了套?”

崔嫣聽他這話明擺著強辯,卻也似乎並無大差錯,不曉得怎麼駁斥,啐一口扭過頭去:“你強詞奪理,我不跟你說。”

每說不過便是自行豎棋休戰,也不是第一回。見她作勢要走,他忙是將她腰兒一抓,生拽回來,脫到腿上跌坐下來,附至她耳垂邊:“能做的,多的是,你這丫頭卻是一件都不做。”

崔嫣察他身子有細微發顫,仰臉望他,心肉撲通撲通,覺他這些日輪廓似又清減了小半圈,卻是襯得五官愈發的英拔,不覺將手搭於他左胸之上,輕撫那道陳患:“初兒……可是真的已嫁了給你?”

甄世萬悶呢深喃:“說是嫁了,但為夫的,一日都不

曾享受那當夫君的福利。”

自去歲彭城一別,載餘之間,憂事俗務,連綿不絕,縱使成了親,卻也是慌裏慌張,休說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連最是平凡的夫婦生活,也不曾有過半日。

崔嫣臉微微發燒,頭頸一撐,湊在他耳邊,吐氣嗬道:“急個甚麼,晚上再說。”

甄世萬見她添足少婦媚狀,言辭再不比以前束縛,投足亦是蠱人,心頭一喜,五爪一張,將腿上一瓣豐綿綿的臀兒啪嗒一聲狠拍一下,激得她麵紅耳熱,掄拳打了幾回,才是消停。

夜間用膳,甄世萬於府上予眾人一一打了招呼,將主母引薦出位,這番來去,崔嫣便於兩地皆亮了人眼,入了席位,算是名正言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洗塵畢,崔嫣回廂梳卸妥,等了半會兒,府上扇房燈火紛紛亮起,卻是猶不見那人,心忖方才他在席間晚膳用得飛快,眼神兒釘在自個臉上,恨不得將自己同桌上盤菜一同吞下去的作態難不成都是假的?想來竟有些氣憤,將雪杏叫去打探,才曉得他還在書房處理公務,想自己居然這樣大意,大事雖暫且過了,他到底還是個朝廷命官,現下比以前怕是更要忙碌,滿腔的兒女情長驟然消了大半,想去書房那頭望一眼,又怕擾了他正事,等來等去,和衣倒了床上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