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天真了。
但是謝謝。
拋開一切,那是他炎哥,對他的好是實打實的,秦放的快樂也是實打實的。這聲謝他得當麵跟刑炎說,刑炎絕對值得起這聲謝。
他們見麵那天,誰都沒提前約誰。
是個陰天,沒有太陽。秦放早上起來換了衣服,送簡沐陽去了補課班,然後直接開車去了小樓。他沒給刑炎打電話,直接去的。
大門沒鎖,秦放把車開進去。
悠揚綿長的調子傳進車裏,秦放熄了火,下了車。順著聲音找,秦放抬了頭。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刑炎坐在樓頂吹口琴。
二人對上視線,刑炎沒停,吹的是去年秦放跟他回家,有一天傍晚兩人坐公交出去吃麵,那天刑炎摘了片葉子,當時吹的那個他們老家的童謠。
秦放仰著頭對他笑了笑,刑炎垂眼看他,同時吹口琴。
秦放從閣樓爬出去,也上了房頂。他走過去坐在刑炎旁邊,安靜地聽刑炎把調子吹完。兩個人都坐在樓頂的邊沿,垂著腿,看著院子裏刑炎給秦放恢複的記憶和美好的一切。
頭頂是一片厚厚的雲,不是烏雲,隻是因為太厚了顯得有一點點的灰。院子裏那棵櫻桃樹還活著,竟然已經稀稀疏疏掛上了淺粉的小果子。
秦放看著那棵矮樹,開口輕聲說——
“炎哥,聊聊吧。”
第60章
秦放說聊。他說完轉頭去看邢炎, 邢炎穿了件薄薄的運動外套, 風從身後吹過來, 衣服就貼在邢炎後背上,他真的瘦了不少。
邢炎兩手拄在腿邊,一隻手上虛虛地握著口琴。他看著前方, 袖子被風吹得朝前鼓了起來。
典禮過後他倆見過兩次,第一次沒能好好說話,秦放動手打了邢炎, 之後轉身走了。第二次倆人一個在車裏一個在車外, 看了彼此幾分鍾,互相給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 又各自走了。
這回終於安安生生都坐在這,隔著很近的距離, 能夠安靜平和地聊聊天。
秦放問:“你一直說要和我聊,你想聊什麼?”
邢炎聲音低低的, 還是秦放很喜歡的聲音。他說:“對,想和你說說話。但你現在這麼問我,我又有點不知道從哪裏開始。”
秦放笑了下, 說:“那我問吧, 我問你答。”
邢炎點了頭,說好。
秦放想問的應該是張口就來,可到了現在竟然也覺得不知道從哪句開始問。氣氛實在是有點僵,感覺他們中間有了層透明的膜,之前的親近隔了一層, 竟然誰都起不了這個聊天的頭。
這樣有點尷尬,倆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什麼表情也沒說話,過會兒卻又同時笑了下。秦放笑著搖頭,歎了口氣說:“哎搞得我真不自在。”
邢炎也在笑,淡淡的笑意掛在他嘴邊,卻沒進眼裏。
都笑了這一下之後感覺鬆弛了不少,秦放向後拄著胳膊,仰了點身子,問:“你從最初就沒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對吧?”
秦放開口就衝著重點來了,一點緩衝都沒有,這很符合他的風格。
邢炎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動,沒有否認。
秦放笑了下:“所以分手是你最初就定好的結果?認認真真談一場,然後分開?”
他問得是很平靜的,不激動,也不是質問的口吻,就是平平常常的問句。秦放這個角度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