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擺設很正常,但是兩個小鬼已經不見了,月牙兒倒在地上,手腳以極其怪異的姿勢曲扭著,顯然是被人給折斷了,口鼻流出的血已經結了痂。
我靜靜的走到月牙兒身邊,蹲下來,咽了一口唾沫,“魄,叫大夫!”
身後跟著的人臉色大變,不是因為月牙兒的傷,而是因為那個總是蕩漾著笑意的人此時渾身散發的死氣。再強烈的煞氣也還隻是活氣,是一種氣勢和力量,而死氣,卻讓這眼前的人比死人和惡鬼還可怕,不是強勢的氣流,而是一種讓人從骨子裏感到恐懼的氣質,一種無法逃避的精神的壓迫。
那人,變了!
菜名
送走了大夫,月牙兒的手腳也被固定好了,現在被灌了一些藥,正安靜的睡著。問過了大夫,隻說用上了藥要過些日子修養,等好了以後不會有什麼大礙,就是不能做重活累活,而且,直到今天我才從大夫口中知道月牙兒的身體並不是很好,體質虛弱的很。許是他以前從事的行當把身子給壞了吧。
我撫著他的睡臉,一遍又一遍,最後站起身出了門。另一間房裏,幾個人都等著。一進門,就看見阿毛一把跪了下來,“爺,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看好月公子,爺,爺你打我吧!不,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我沒有扶他起來,平靜的坐著,在眾人的目光中,我開口了,“不是你的錯,就不要往自己身上攬,就算你當時在,恐怕也隻是多個折了的。”
不顧阿毛,我徑直看向宮離月和清斂愁,以這兩人的勢力,我不信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其實,依著我的懶性子,就算自己被打成了腦殘也不會有什麼,但是,動了我身邊的人,無論是有意還是無心……
那就來品嚐徹骨的痛吧!
“幫個忙查查。”,來這裏後第一次,將有人要承受這樣的雷霆之怒。
“當然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清斂愁輕鬆的敲了敲桌沿。
“除了殺人,其他的都可以。”本以為會是宮離月答應的,想不到竟是清斂愁。
“爽快!好,我答應。”
“三天之內,我要知道!”
“好。”應了一聲,清斂愁帶著清盼兒兀自離開,走前望了我一眼,嗬嗬的神秘一笑。
我灌了一口茶,卻如同無物,閉上眼,腦海中又出現了月牙兒被折了手腳的樣子,眉頭一緊,呼吸開始急促,抓著杯子的手不自覺的一用力,碎了,鋒利的瓷茬紮進手裏,卻是麻木的。
感覺有一份溫暖覆上我受傷的手,我緩緩的睜開眼,望進了狼魄深幽的澤潭,那對眸子裏的擔憂釋放著,讓我的心稍微平靜了一點,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吐了出來。
“我沒事。”
“你的樣子不像沒事。”
“翼飛,你知道現在你的樣子很嚇人嗎?”,君莫惜拍拍自己的胸口,裝模作樣的一副害怕。
我鬆了臉色,隻輕輕的歎了一口,“那好,等我去畫個皮,添一條一字眉來,嗬嗬,唉,也是,事後的氣焰就留給別人吧,別汙了你們的眼了。”轉過身,我就要回去月牙兒的房間。
“等等”,出乎意料,宮離月叫住了我。
我一回身,他丟過來一盒東西,一接,嗅到一股清涼的藥香。
“對傷好,恢複快。”
我沉重著臉,一字一字從嘴裏蹦出,“黑、玉、斷、續、膏!”
“不是!”
頭一抬,“我知道,隻是有感而發罷了,嗬嗬。”,氣氛終是有些緩和了。我道了一聲謝,離開了。走時還踢了一腳仍然跪著的阿毛,他大胡子上鼻涕眼淚一大把,可把人給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