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接過了信,仔細地看著,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半晌,秦川突然撂袍給黃書太跪下了:“三皇子,你這封信是從那個犬戎王子身上搜來的?”
“正是!”黃書太給秦老將軍的下跪給唬住了,忙彎腰拉起來,“師傅,如此大禮,小徒承受不起!”
秦老將軍順勢站起身道:“三皇子,你的這封信是黎民之福啊!要不然內有外困,咱們大漢有的禍事了!”
三皇子神色一凜,“的確,小徒也覺得那個伊蘭達在京城裏肯定搞什麼小動作,隻希望父皇母後不要中了她的圈套才好。”
“你放心,你父皇雖然這幾年不怎麼理政事,還不是昏君,不會由著他們來的,隻是二皇子好好的,怎麼會夾纏在裏麵?”秦川問。
“這個我也不知。”三皇子苦澀一笑,“師傅你也知道,我對那個位子沒有什麼想法,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縱馬馳騁,遊曆天下。”
“願為俠王啊!”秦川嗬嗬一笑,“隻怕烽火一起,你的願望就要落空了”,他撚著頜下的髭須道,“也罷,我拚了這把老骨頭會給你爹這個老哥們守好邊疆,至於你們皇家那個位子,你們自己商量著辦吧,我不摻和!”秦川說話擲地有聲,一片心胸光明磊落。
三皇子點點頭,狹長的眼睛裏神采閃動。
元曆二十五年七夕,京城裏發生騷亂。
起因是這樣,一幹文臣在金鑾殿上書,保舉二皇子為太子,皇上大驚。
那些文人雅客在金鑾殿上掉書袋子,之乎者也了半天,老皇上才聽明白,原來是說太子好色誤國,不是黎民之福氣。
原來太子自從另立了太子府後,行事愈加荒唐,白晝宣淫,有傷風化,在太子府大設群美宴,對美人分等級,等等各種荒唐的事情都拿到朝堂上來說。
後宮裏蘭妃向皇上發起攻勢,扭著很肥碩的身子嬌笑道:“皇上,臣妾讓禦膳房給您燉了滋補的燕窩,你往日最愛吃的。”原來,近一年,蘭妃突然對漢家的燉湯熱衷起來,最拿手的就是燉燕窩了,禦廚做的燕窩皇帝不喜歡,隻有蘭妃的燕窩是每日必食的,似乎蘭妃做得更好一些,皇帝都吃上癮了,今日也不例外,皇上吃著蘭妃親手端過來的燕窩,聽著蘭妃曆數自己所生的兒子黃書玉的優點,老皇上不厭其煩,看著蘭妃已經發福的身材,嫌惡地一句:“就是再好,他也不是中宮嫡出,隻不過是胡人的血統,怎麼能混淆了我們皇家的血統?”
蘭妃目瞪口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睜睜地看著老皇帝吃完燕窩,抹抹嘴,一甩龍袍到新晉封的美人那裏享受溫柔去了,禁不住氣苦。對著遠去的背影嘴角噙出了一絲陰毒的笑容……
而中宮的徐皇後則得意洋洋地染著鮮紅的指甲,聽到嬤嬤們的回稟不由冷笑道:“這個賤婢不自量力,我看著她是胡女異族,沒有對她下狠手,她如今卻威脅起我太子的位置來了,真是愚蠢,也不想想,那個賤種書呆子怎麼也做不到那個位置上去的!”
與此同時,二皇子也從流連於詩畫的謫仙人的角色一下子轉換為憂國憂民的樣子,令人納悶地是擁護他的除了一幹翰林院的文臣之外,還有遠在揚州的太守楊牧也來支持二皇子奪嫡,姑蘇田太守聽說了後歎息:“楊牧,你的腦袋給驢子踢了?”自古外臣不幹預內宮之事,尤其是皇位之爭更是敏感,那些文臣們天天和二皇子風花雪月唱和也就罷了,怎麼你遠在揚州的一個地方官員也摻和其中呢?
卻說田太守是文雪聰的老嶽父,最是精明的一隻老狐狸,不久他就弄明白了,原來揚州太守楊牧腦袋沒有被驢踢,而是他的拐彎磨腳的外甥女潘巧雲如今正得二皇子的歡心,雖說潘巧雲的父親潘禿子號稱揚州首富,卻是一個商賈,所以潘巧雲做二皇子的正妃那是不大可能的,可是勉強做個側妃,潘禿子他們夫妻就高興了,這次,聽得說女兒巧雲在二皇子府裏頗受寵愛,況且二皇子很得文人雅士的推崇,所以潘禿子夫妻帶了價值不菲的禮物去拜見楊太守,楊太守利令智昏,況且真的因為這個二皇子的勢力如今是如日中天了,萬一二皇子繼承了皇位,自己那個外甥女巧雲得了寵,那自己的官位還不得水漲船高呢,因此他昏了頭,寫了奏表,擁戴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