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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讓露出了一絲微笑道:“高手之搏,有時取的就是刹那之機。搏戰千招都不算,分勝負的就是那轉眼之間的片刻,君侯,決鬥之時,決不可玩心機。”

“是,對先生技藝之精湛,我是千服萬服了,那一劍無以退避,隻有用劍撥架一途,這原也是我的用意。”

預讓道:“預某若是看準了出手,那是拔不開的。”

“先前我絕不會相信,現在我是深信不疑了。隻不過在我的預想中,也不是打算撥架以解危。”

預讓問道:“那君侯是作什麼打算呢?”

襄子道:“仗著利器之利,斬斷先生之劍。”

預讓的身子微微一震。他總算明白了襄子何以還活著的緣故了,原來他的劍被斬斷了。

他自己的那柄精銅長劍雖非出於名匠之手,但是也相當結實,而且已經碰過很多次了,都沒有受損,他才放心地施為,而且根本沒往那上麵去想,沒想到居然被襄子斬斷。頓了一頓後,他才道:“君侯太冒險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單以斷劍一舉而言,我倒不是冒險,我有相當的把握,必可斬斷先生的長劍。”

“我們已經碰過不少次了,我的劍並未遜色多少。”

“是的,但先生沒注意,我們碰的是陰麵。”

預讓為之一怔,愕然再問了一句:“陰麵?”

“是的,我這支劍是特地鑄造的,外表上看來雖無差別,但實際上所用的質料還是大有區別。在一邊的鋒刃上所用的乃金鐵之精,功可斬釘截鐵,另一邊雖也是精鋼,但已差多了,因為金之精,謂之金母,十分名貴,一般是用來鑄刃鋒,而我的這柄劍乃戰陣之用,尺寸特長,所備之鋼母,僅堪單刃之用,因而劍才分陰陽二麵。”

預讓輕歎一聲,這是他萬萬想不到的。

襄子又道:“我本來不以器利占先,所以一直用陰麵為主,但先生的攻勢太凶狠,萬不得已之下,隻好用陽麵以求自保了。”

他說得很誠懇,預讓沒話可說。襄子並非蓄意欺騙,一開始就告訴預讓說這是一柄寶劍。

隻因為一連多次的碰擊,劍器都無恙,預讓才鬆懈了戒備,萬想不到還有這種變化。

但也不能怪襄子藏奸,因為襄子是為求自保才使用了利刃,削了他的劍後,就沒有再進招。再說,襄子就是殺了他,也不算過份,這是一場生死之搏,任何手段都不加限製的。

默然片刻後,預讓一拱道:“預某劍器已毀,再戰無力,君侯可以出劍殺我預某了。”

襄子道:“不!我說過我並不想殺死先生。何況我隻是仗器之利才占上風,以劍技而言,我是輸家。”

預讓輕歎道:“君侯,預讓的目的不是爭勝負,我答應智伯的是刺殺君侯。”

“你已經證明過你盡了力,也差不多快成功了,劍器之不如,非戰之罪,誰也不會怪你了。”

預讓苦笑道:“君侯,智伯去世經年,事過境遷,現在更沒有人來要求預讓必須踐約了,但預某仍堅持不變,原因無他,盡己而已。”

襄子道:“先生還是不肯放棄?”

“是的!若是我的話可以輕易的改變,預讓隻是一匹夫耳,不值得君侯如此看重了。”

襄子無奈地長歎,凝視良久後才道:“預先生,我也不再要求你能歸到我這兒來,但隻請你以後不再殺我行嗎?”

預讓搖搖頭:“不行!預某隻要一息尚存,就必須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