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頭,便欠身告退了。

看著許司衣離去的背影,趙妧為她的精心策劃感到興奮。

這是她第一次行月老之事,但願能夠成功。

“公主,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桃奴早就看穿了趙妧的計劃,但是心裏總覺得不太妥,想趁著她還沒走錯路,及時進言。

“講吧。”趙妧的心情忽然大好,歡快地說。

“公主一心想撮合杜太醫與許司衣,可是您明知杜太醫早已婉拒了許司衣,這樣似乎不太好吧?”

“桃奴你還小,哪裏懂得這些,杜仲晏冥頑不靈,又不懂女孩子的心意,許司衣那麼好的一個人,我看了都心動,他作為男子,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我猜他是不懂得表明心意,隻要多加推敲,就會茅塞頓開的。”趙妧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令躲在暗處的銀雀都感到汗顏。

銀雀的想法與桃奴是一樣的,不過她沒有桃奴那麼多事,而是選擇躲起來吃瓜。

桃奴仍是對趙妧的做法表示懷疑,奩盒裏裝的是一支珠釵,那分明是她喜歡的發飾,都沒戴幾次就這樣以杜太醫的名義送給了許司衣。

然而在第二天,桃奴的預感得到了應驗,許司衣親自上門歸還珠釵,問及原因才知道這珠釵的做工出自同司的劉司衣之手。劉司衣是許司衣的同鄉好姐妹,她不會看不出,隻要問一句,就知道這珠釵是誰的所有物。

計劃失敗後,趙妧與許司衣都陷入了彼此尷尬的局麵,趙妧本是好意,但她的插足令許司衣有些難堪,她已經被杜太醫拒絕過一次,現在又空歡喜一場。

許司衣歸還珠釵後,沒多久就走了,趙妧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桃奴和銀雀都在一旁唉聲歎氣。

看吧,傷了別人的心了吧。

“我隻是想幫她一把,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是我疏忽大意了,怎麼就沒想到她和劉司衣是好姐妹呢!”趙妧懊惱地說。

“所以奴婢奉勸公主一句,杜太醫與許司衣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您也別多操心了,您該操心的是和陸三公子的婚事。”

“別跟我提他!”不提陸徴言還好,一提陸徴言她就來氣。

桃奴也沒想到公主會突然發脾氣,驚得不敢出聲,趙妧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斂住心神,對桃奴意味深長地說:“我與陸三公子的婚事究竟如何還未可知。”

這下桃奴就納悶了,公主不是一心想嫁給陸三公子嗎?怎麼說變卦就變卦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杜太醫:我怎麼又掉線了……

第10章

趙妧不願桃奴再提“陸徴言”的名字與事跡,桃奴雖然不解,但也算機靈,閉口不提,心想許是他們鬧了別扭,她心裏不痛快罷。

桃奴沒再提及陸徴言,然而陸徴言作為翰林院侍講,在宮中的風評一日高過一日,不僅因為他詩文出眾,口才一流,講論文史頭頭是道,還因為他是昭華公主未來的駙馬,聖上頗為器重,朝中權貴也都對他阿諛奉承,就連掖庭眾多女眷也會私下談及陸侍講的風采。

有一日,趙妧到棠梨閣給徐宸妃請安,閣中聚集了幾位嬪禦以及她們的女兒,正在談論陸徴言與趙妧的婚事,諸如隨嫁的妝奩儀仗等。幾位嬪禦和公主每每談及喜事,都麵帶笑容,說到尚儀局可能會安排盛大的儀仗隊送趙妧出降的時候,神情格外激動,好似迫不及待要一睹那日的盛況。

而棠梨閣女主人徐宸妃,但聽她們肆無忌憚地談論,始終和顏悅色,並沒有人看出她內心的惆悵。

直到幾位嬪禦和公主離開,徐宸妃留下趙妧,又屏退閣中所有侍女,與她談心:“妧妧,我瞧你從進閣到現在神情都有些異常,可是哪裏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