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3)

呸呸呸!小六子吐口水當自己沒有想過!他才不要見鬼呢!

不過說來也怪,那些參湯果真沒有再流出來了!也就是說,渡藥這招有效嘍?

小六子不禁悲憤地在想,曆夏這女人果然很色!做鬼比做人還色!

喂過藥後,楊墨的大拇指輕柔地撫著她的唇片,那裏因他擠壓的關係,透著淡淡的潤紅,不像之前那般的冰冷蒼白。

“還有多久就到北國的地界?”

處於震驚中的小六子狠吸了幾口空氣後,這才努力穩著情緒開口:“過了竹林海,再走兩個時辰,最快明晚之前可到達。”

也就是說,他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以等了?

心裏明明比誰都清楚會在何時到達,但是現在,楊墨卻希望自己偶爾能糊塗些。

也罷,既然命運如此,他便不該再強求。

猶豫著,小六子說出自己的想法:“陛下,要不讓索將軍過來看看,他見多識廣,或許有法子幫到曆夏姑娘……”

“索成義懂醫術?”楊墨訝然。

“應該不懂吧……”底氣明顯地不足,小六子趕緊把今晚的事老實交代。“是這樣的,方才奴才去太醫那裏端湯裏,索將軍剛好在,他問了些有關這次出行的事,奴才一時漏嘴,把曆夏的事跟他說了,當時索將軍的神色看起來有些古怪……奴才大膽猜想,也許索將軍可以幫得上忙……”

一段話下來,小六子已是冷汗連連,每說一句他都要細心觀察主子的臉色再拿捏著說下一句,就怕觸起主子的悲傷……雖然這幾日陛下表麵看起來與往常無異,可是侍候了主子那麼久,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主子的偽裝呢……如果不在意,曆夏都死了這麼多天,早該尋塊土讓她入土為安了,而不是帶著她繼續趕路,還用上好的藥替她療傷,一天一碗的補藥……要知道是千年人參耶,得之不易,就連陛下自己都沒舍得用過。

楊墨臉上神情起了微妙的變化,摻著驚喜:“你去請過索將軍上車。”

沒有等很久,索成義便出現在馬車內,他欲行禮,楊墨搶在他前頭擺手說免了,視線隨之又落回曆夏的身上,聲音不自覺地溫柔幾分:“索將軍,曆夏的事你已經聽說了,孤也不轉彎抹角,讓你過來,是想看你有沒有更好的法子讓她醒過來。”

索成義詫異道:“曆夏姑娘不是已經死了嗎?”

“不,孤一直相信她會醒過來。”隻是,他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可以讓她複活。

索成義眼中掠過震撼,沒有絲毫猶豫,他上前探脈,與一般醫者一樣,望聞問切,就好像他本身其實才是個大夫,將軍則是個副業……

“沒有脈搏,沒有心跳,連活人最基本的體溫都沒有。”

楊墨臉色一沉,感覺就像老太醫的胞弟正站在自己的麵前,說著千篇一律的措辭,讓他想不動怒都不行,這並不是他特地找索成義上車所要聽的話。

就在他隱忍著怒意,等待著索成義那句“陛下,曆夏姑娘根本就已經死了”之時,就見他語鋒一轉,又道:“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曆夏姑娘死而不僵,傷口又能自行愈合,這實乃奇聞,太過匪夷所思了……”

守在身旁的小六子聽完後拚命地頜首表示讚同,他就是覺得這樣更加詭異。曆夏不會是什麼妖孽變的吧?還是……屍變?

想法剛在腦中浮現,小六子嚇得臉都綠了。

“這點不用感到奇怪,她本身帶有異能,這次若不是她事先看到未來發生的事,替孤挨了一劍,隻怕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孤了。”

曆夏護主之事,他已有耳聞,但不如此時聽到全部實情所帶來的驚詫……很難相信,這樣看似平凡的女子竟然懂得預知之術。

“陛下,臣年輕時隨師傅遊走各地,曾經見過一件怪事,有個男人與曆夏的情況相似,所有的大夫都說他死了,可是他娘子不肯接受這個事實,一直將他放在家裏。半個月後,那個男人奇跡的醒了過來。”

“你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清醒過來的嗎?”楊墨的聲音因激動而掩飾不住地微顫。

一抹詭異的笑容自索成義的臉上漾開來,小六子狐疑地探耳,想聽得更清楚些,就見他向主子附耳過去:“陛下……”

昏昏沉沉之際,好像有人上車?

應該……是個女人吧?好濃的香味……

曆夏難受地欲打噴嚏,可是感覺這鼻子像是有什麼東西塞住似的,打不出來,她使勁睜開眼睛想看清楚,入眼還是一如既往那永無止境的黑暗。

“公子,就讓奴家來服侍你吧。”撒嗲的聲音自女子的紅唇輕輕逸出,癡迷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在男子身上遊走,步伐多姿地上前,坐在他的身邊。

女子紅唇微啟,眉眼間盡含媚態,楊墨似乎能看見她體內瞬間竄起的火熱,而接下來便是如何的邪淫放蕩。

嘴角稍微往上彎起一個弧度,楊墨懶散地笑道:“不急,我們可喝杯酒助興。”

“公子是故意消遣奴家的嗎?”女子嬌嗔一聲,狀似不滿地捶了他一下,柔軟無骨的小手隨即停在他胸膛……畫畫?

小六子瞠目,這女的……技巧不錯嘛,看得他都有點想入非非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索將軍怎麼在這種關鍵時刻給陛下帶來這麼號女子?這不是亂來麼!

“公子,這是誰啊?有這麼看人的嗎?看得奴家一身不舒服的……能否讓他先出去,奴家想好好服侍公子,他在不方便。”女子扭動著身子,整個人幾乎靠在楊墨的身上,讓他可以輕易看見隱藏在衣裳中雙峰。

“害羞了?”楊墨戲謔地笑著,斜靠著窗邊,睨向小六子:“你先下去。”

被冷藏在潛意識裏的曆夏整個呆住了——內心,氣憤難當!

楊墨在搞什麼!也不想想是誰為了他才搞成現在這樣,而他現在等不及自己斷氣,馬上就又開始搞七撚三,而且還要清場——不行,她要出去!

曆夏氣憤得想跑出來揍人,但是這黑暗就像綿體的海洋,任憑她如何奔跑、跨步,都邁不出這個地方……

小六子呆了呆,急道:“可是陛……不,爺!奴才還要伺候你呢。”

“不用了,有如姬姑娘在,你還怕她伺候得不周全。”楊墨詭笑,一股難以言語的微妙表露在他神色之處,讓小六子起了一陣輕顫。

其實陛下很好,不冷酷不殘暴,對臣子恩威並行,待誰都溫和;但,他就是畏懼這樣的陛下!……不知這次又是誰被算計?

每次陛下隻要擺著那種懶散但又溫吞吞的笑靨時,就會有事發生,不過一般遭殃的一般都是那些奸臣賊子,這也是小六子欽佩陛下的地方。

小六子心緒不寧地下車。

“公子,來。”

車簾掀起、落下之際,眾人在車外看得清清楚楚,女子纖纖玉指拿著剝皮的葡萄,親自喂送到楊墨的嘴裏。

“公公,你說陛下……這是怎麼了!曆夏還好好地躺在裏麵,他卻做出這種事,這、這未免太過份了吧!”小蠻子氣岔地打抱不平,雖然知道曆夏就算活著,那身份也絕非以前可言,他們是不再有可能了,可是他還是忍不住關心……真正的關心。

隻是話剛說完,就立即遭到小六子的一頓白眼。

“你也跟著一塊變白癡嗎?曆夏姑娘那種情況能算是好好地躺在哪嗎?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小六子氣到差點吐血,一個兩個都不肯接受現實。“還有,我再警告你一次,無論陛下做什麼事,都不是我們奴才能評判的,下次再讓我聽到這種話,你就直接給我卷鋪蓋混蛋,別連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