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曆夏太可憐了。”小蠻子一臉委屈,又嘀嘀咕咕地說了一聲。
小六子聽後更加火大了,他也滿同情曆夏的,怪來怪去,還是那個索成義不好!曆夏現在屍骨未寒,他就送女人給陛下,這是存心讓陛下被笑話嗎?
雖然自古皇帝皆薄情,後宮三千佳麗更不在話下,但是,人家曆夏好歹是陛下的救命恩人,就算是演戲,也應該戲份做足點嘛。
“公公你要去哪?”小蠻子見他突然卷起長袖,衝向後麵的車隊,不由得驚道。
“你不是替曆夏憤不平嗎?我這就去把罪魁禍首揍一頓,替她出口氣。”怒氣衝衝的小六子頭也不回地說。
“可是,你打得贏……索將軍嗎……”聲音由高變低,因為對方已經走遠了。
討好地再為他剝去一顆葡萄皮,喂入。
女子笑得諂媚:“公子,甜不甜?”
眸子懶懶地瞥及,楊墨用扇端抬起她的下巴,隨即滑下,至她胸前錯別的衣裳,有一下沒一下地滑動,他笑容很淡語調曖昧地說道:“你看起來可比這葡萄甜多了。”
“你好壞噢!”女子嗔怪地垂打他一下,但這嘴眼間的笑意卻怎麼都攏不住。她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小小地褪去一角,露出香肩。“公子……奴家好熱……”
邀請的嬌媚聲令曆夏再也按耐不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四周突然變得一座無形地牢籠,無論她走到哪都碰壁。
這時候,不知楊墨又做出何作舉動,是女子妖媚的高吟聲掠奪了她所有的注意。
“唔……公子,奴家……不行了。”這聲音中盡露情色的需求與歡愉。
眼睛雖然看不到,但聽這聲音,曆夏完全能想像得到馬車內正在上演的風花雪月是如此的春色無邊。
不行!
堵著的一口氣突然快速地在胸口竄走,曆夏大叫一聲,嘔出一口黑色的血來,原來這口淤血才是致使她無法清醒的原因。
發現自己活過來的曆夏,一張口就是委屈的控訴:“楊公子,美酒佳人,你可真會享受。”
沙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酸味,曆夏都不知道自己該衝上去把那個全身像軟骨蛇的女人自楊墨身上推開好呢,還是靜下心好好欣賞這香豔火辣的邪淫情色。
楊墨的身材有多棒,她是知道的,此時他的衣裳雖然未完全褪去,但是在女子的糾纏中已經有些淩亂,再加上他閑懶但又如王者親臨般俯睥的坐姿,似正似邪,讓他整個人置身於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當中。
曆夏不禁有些羨慕吃味,這樣的楊墨應該被好好地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見。
“如果你肯早點醒來,陪我喝這杯酒的人便該是你了。”楊墨笑容詭異。
剛醒來,曆夏的腦袋還不大靈光,正在想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見本來還隔著一段距離的楊墨突地靠近,攬住她的腰際將她輕鬆帶起,單手扣住她的下巴,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將她的雙唇吻住。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了,曆夏毫無準備之下,當場被吻得措手不及,在他的激烈索取中還沒有徹底恢複過來的神智再次出現了當機、空白的狀態。
吻得太激烈了,當他的唇稍一離開,曆夏就不能自已地靠在他的胸前用力地喘息,他專屬的氣息就在咫尺之間,耳邊傳來楊墨霸道命令的聲音:“下次不許再睡這麼久!”
曆夏氣息微弱,她苦笑地說:“楊公子,這些事不是我可以克製的,但是你更彪悍些,身邊躺了具死屍,你還有心情花天酒地,曆夏佩服。”
“還在吃味?”楊墨笑問,惹得她雙頰飛紅,一臉的尷尬。
“哪有吃味,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曆夏紅著臉辨駁。
謊言笨拙,楊墨也不拆穿,隻是笑意不明地說:“如若我不這樣做,你這會怎能受刺激醒來?”
曆夏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地指著他問:“你的意思是……”
這是個局?……也就是說,他剛剛沒怎麼被人家色了?也沒色人家?
“對。”像是看穿她心底的真正想法,楊墨唇邊的笑意更深了,整個人宛如籠罩在春風中,好看得令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很難完全相信,但又說不出的開心和驚喜,曆夏順著他方才坐著的地方望去,剛剛還在發騷的女子已經不知何時被打發走了,若不是空氣中還殘留她嗆鼻的胭脂味,她真的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還是……對方是鬼?來去無蹤?
腦袋被狠敲了一下,曆夏吃疼地抬眼,就見楊墨盯著她的眼神突然間淩厲了起來:“收起你那些荒唐的想法,一會讓太醫幫你看看,身體若是還有哪不舒服,要說出來。”
“哦。”曆夏想抱怨,但又沒勇氣吭聲,好歹自己是個病人,他就不能憐香惜玉點麼。
曆夏死而複生的事很快就在隊伍中傳開,第一個聞訊趕過來的小六子和索成義,而後被傳召過來的老太醫一見到死屍衝自己打招呼後,兩眼一瞪胡子一翹,當即倒地暈厥。
“呃,我好像嚇到人了。”她不好意思地咋舌。
楊墨一臉淡定:“不怪你,是他反應太過激烈了。”
曆夏啞然,似乎是他自己太過鎮定吧?被剖心耶,又不是詐死,像老太醫這樣的反應充其量才能算是正常的吧?還有眼前這兩個人,小六子不是第一次見識過她死而複生的特異能力,不太震驚可以被原諒,那另外這個呢?一身將軍打扮,之前都沒有見過,是援軍嗎?
“咦,你的臉怎麼了?”
被曆夏問到的小六子一愣,臉上當即青一陣紫一陣地瞪向身旁的索成義,悻悻地說:“沒事,剛碰到一隻野狗想來偷東西吃,我追打它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臉上了。”
聞言,索成義當場哭笑不得。事實上是他先動手打人的吧,自己隻是自衛地避開,誰知道小六子腳下會一個刹不住跌了個狗吃屎,但,這應該不關他的事。
不過,小六子的話似乎沒人相信!
這竹林海,真是美若仙境。
風聲習習,竹葉飄浮,如一層層林海的波浪向你襲來,再伴著幾許鳥鳴聲,清亮空明,就連空氣都帶著一股清新的感覺。
曆夏單手撐著下巴,享受著這林野的舒適,感覺有些困了。
“你現在身子還弱,老靠在窗邊吹風,小心風寒。”楊墨邊將披風披在她的肩膀時,瞥了眼桌上的小碗,道:“還不快趁熱把粥喝了,再等一會,又涼了。”
“就是涼點才好喝嘛,太熱了燙嘴。”曆夏貪婪地享受他的照顧,見他唇畔帶笑,如同往常那般平穩而溫和,這讓她想起一直徘徊在腦中的話,不由得介懷。“楊墨……那天我好像聽見,你要把我丟出車外喂野狼……你是開玩笑的吧?”
看她在乎的模樣,應該很重視這個問題,楊墨猶豫了下,道:“是真的。”
顧全大局,是他必須做的決擇,他不可以讓她一人拖累全部。
“所以下次,不許你再為我擋劍!”睨及她慘白的麵色,他又補上一句,這是他的私心。
曆夏聞言一怔,突然被捅了一刀的心竟然不痛了,開始撲通撲通地用力跳動,她在他眼裏看到絲絲情意,雖然很淡也很快被他斂去,可是,她還是幸運地捕捉到了,就是這張臉,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無波,讓人完全捉摸不到他真正的想法,不過,這已經夠了,他本來就是個不容易將情緒外露的人,何況還是兒女之間的這種情長。
霎時,她眼裏起了霧,濕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