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起上半身,楊墨拉下她,趁著她驚慌時雙唇微啟之際,吻住了她的雙唇,纏綿而又溫柔,曆夏卻被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用怕,我會幫你的,等一下你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似帶著魔性的磁鐵般,讓曆夏無意識地抬頭,癡癡地望著他,迷蒙的目光讓她看起來美得不可方物,楊墨情不自禁地仰高下巴,吻住她的雙目。
曆夏喘息得更加厲害,身子不斷地輕顫著,他的呼吸、他的吻,都帶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她開始感到害怕可是又期待。
手失控地捉住床單,裸露的身子因為方才的一番拉扯,就這樣毫無遮蔽地呈現在他的眼前,楊墨眸子瞬間眯起,驟然轉深,滲透著一種情欲的彩色。
“晤……”
胸前的花蕾正被人溫柔地疼愛著,曆夏羞紅難當的同時,無法自製地低吟而出。
“你真的很美……美得讓人放不開……”
他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噴出來的氣息惹得曆夏身子劇烈地顫抖著,每一處被他撫摸過的地方皆處在冰與火這樣最極端的刺激當中,她的腦子不能自己地陷入一陣混沌。
曆夏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在這樣折磨中死去。他的唇和舌頭,沒有放過她身上任何一處地方,他的愛撫已經讓她快忘了自己的存在,無法自持地任由他帶著自己,為所欲為,而她能做的僅是一次又一次的嬌喘。
那聲音,是自己的嗎?
媚得令她震驚。
“我愛你……”
隨著如蜜般話語的響起,楊墨扣住她的腰際,一個挺身,狠狠地要了她。
啊——
曆夏失聲尖叫,但脫口而出的話卻變成一記解脫但痛苦的低吟聲。
一直停留在眼角的淚珠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很奇妙,是痛苦和喜悅並存著,很矛盾但又是和諧的一種存在,並且隨著他開始有節奏地律動起來,疼痛的感覺奇跡般地消失了,剩下的僅是難以言喻的歡樂……
意識和身體變得不像是她自己的,配合著他的律動忘情地張開雙腿,讓他一次又一次更瘋狂更熱情地疼愛自己。
……
數日後,北衛王去逝,二皇子借“遺詔”登基。
楊墨身為南國君主,按例不可再停留在北國的境內,於是喪期一過,他就準備回南國。
這一刻,他便坐在後花園裏宮人們為賓客準備飲宴的長方形的木矮幾後麵。
“是督主……”百官驚訝之聲紛至遝來。
楊墨抬首,目光很快就鎖在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身後,激動地正想起身迎上去,哪知曆夏見到他後,反而將身子往肖寧的身後挪了挪,他麵色一沉,眸子也黯然許多。
“臣,參見陛下。”一身簡裝的肖寧走到聖駕麵前,拱手作揖。
“先生能來,本王甚是歡喜,來,入宴賜座。”說話的正是剛登基的二皇子,他一聲呼吸,便有宮人搬來矮幾。
身為督主,肖寧被授以特權,隻要他不願意,可以不參加任何應酬或宴會,這是北衛王生前便訂下的規定。想北衛王在世時國宴無數次,肖寧也隻參加過寥寥少數的三次,故而此時他驟然出現,才會引起一陣嘩然。
“謝陛下。”肖寧回眸,便見曆夏正偷偷望著楊墨發呆,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慍色,當眾牽起她的手,邁向座位。
曆夏愕然回神,正好聽見大部分官員發出的驚歎聲,以及少數的嘖嘖聲。
她雙頰猛地一紅,尷尬不已,更不敢看向坐在她正對麵楊墨略帶審視的目光。
官員們奉承的話開始重複性地響起,現場一片火熱,楊墨的心思卻陷入回憶裏。
那夜天微亮之際,他被一陣怪聲引出房間,回來時曆夏已不知所蹤。當時他驚駭了,立即命左蒙速去查探,卻一無所獲。這可不是個平靜的夜晚,二皇子突然借故將他留在宮中,而大皇子又是殷勤頻頻,肯定有因。他自小在明爭暗鬥的皇室中長大,又豈會看不出這異狀。
果不其然,翌日清晨,皇城內的軍兵比平常多了整整一倍不止。有消息傳出,當夜四皇子擁兵逼宮,六皇子遇害身亡,大皇子和二皇子均受重傷……以及,北衛王駕崩,遺詔下。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是他早就料到的結果,就是那北衛王,隻怕死得不瞑目吧,費盡心力想保住愛兒,最終還是落了個徒勞無功。而這遺詔的內容,隻怕是肖寧泄的密,否則老皇帝有近十位皇子,獨獨卻是這位六皇子喪命?世上並無這般巧合的事。
隻是他猜不透,為何曆夏當晚會出現在他的床上?不是應該是蘇卿華嗎?……莫非當中他漏掉了什麼?
“素遙,還不替你的主子斟酒。”說話的是剛登基的二皇子,隻見他微地一哼,斜睨他身後的少年,又故作恍若驚醒般地笑著問道:“這是我替他新取的名字,王兄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楊墨笑容大方。
“是。”素遙領命,揣起新帝桌上的酒壼,朝下邊走來。
曆夏驚訝萬分,險些失態。
怎麼會是小蠻子?
越過她桌前時,曆夏明顯感覺到素遙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複雜而又古怪的神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過,她在他身上找不到昔日小蠻子瘦弱容易被人欺負的影子,眼前的少年處處透露著精幹和果斷的氣息。
素遙替楊墨斟了酒,而後退下。
這時曆夏想起了件事,之前宮內發生事變,兩位皇子受傷,楊墨去看望時曾留下上等的療傷藥以及奴才代為照顧。當時她就納悶了,楊墨和這兩位皇子的關係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好了?倒是肖寧玩味地說了這樣一句話:原來他早就知道……現在這樣做,是故意示威還是警告?不管哪種,這些細作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現在再次想起這句話,曆夏是身心一顫。
原來小蠻子是二皇子擺放在楊墨身邊的棋子,那他們路上的多次遇險,也是他報的信?
驀地,曆夏心中一涼,又想起一路上有說有笑的玉敏兩位宮女。現在仔細想來,好像來到北國之後,她們就陸續不見了。
難道她們也是……?
狠抽了口冷氣,曆夏麵無血色地望向楊墨,隻見他臉上依然帶著微笑,淺飲一口酒後,讚道:“好酒,入口甘洌,酒過餘味仍在,應有一百年以上的酒齡。”說完,他放下酒杯,又道:“不知大皇子的病情如何?是否已有起色。”
新帝微地歎息:“不見好轉,太醫說這高燒要是再不退,就算人救活了,腦子也會受到影響。”
“可惜不在南國,否則可讓林太醫看看,他雖然年輕但醫術卻是太醫院裏最好的。”楊墨語帶惋惜。
隻是事實真相確實如此嗎?是真的傷重昏迷,還是強行軟禁,隻怕唯有這位新帝心裏清楚。
“王兄有心了,本王在這裏先替兄長謝過,我們北國欠你一個人情,他日如若南國有任何需要,隻需說一聲,我們北國定當竭力相助,決不推托。”
楊墨微地苦笑:“王弟的好意為兄心領了,南北兩國本為兄弟之邦,互相幫忙實則應該,倒是為兄慚愧,來到北國這麼多日,什麼忙都沒有幫上,王弟突然這樣說,倒驚煞了為兄。”
“瞧王兄這話,說得太客氣了。來來來,本王在此先祝王兄一路順風。”新帝笑著舉杯。
這官腔打得是一繞一繞的,眾官員們聽得腦子都打結了,現場沒有一人能參透兩人這話裏的玄機,但見新皇帝舉杯,也紛紛跟著揣著杯子站起身,伸手舉著。
“啊,你要走了?”對座的曆夏驚呼出聲,引來一旁肖寧的怒視。
楊墨身形一頓,並沒有回頭,仍笑道:“謝謝。”
語畢,他在空中跟新帝碰杯,跟著仰頭將杯中烈酒一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