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未嵐側過頭,在虞笙眉間印上一吻,“嗯。”
大年初一,晚上宮裏來了不少賞賜,一半是皇帝賞的,一半是林後賞的。虞笙沒想到林後還惦念著自己,心裏又感動又愧疚,他從潯陽回來這麼久,都未曾去向林後請安,可以說是白眼狼本狼了。
虞笙對晏未嵐道:“未嵐,我們受了賞,是不是要進宮謝恩才對?”
“你想去向皇後請安?”
虞笙點點頭,“我好久沒見他了。”
晏未嵐看了一眼他的肚子,“你這樣,如何出門?”
“我披上狐裘,把肚子藏起來,不會有人看得出來的。上回大哥來看我,我就是這麼做的,一點沒露餡。”虞笙抱著晏未嵐的胳膊道,“未嵐,我都大半月沒出門了,再這樣下去我會閑得下蛋的……”
晏未嵐笑了笑,“皇後現在不在宮中,他在宜和園養胎。”
“養……養胎?”虞笙愣了愣,“他也……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晏未嵐道:“太醫說他此胎不穩,不宜張揚,以免衝撞腹中皇嗣,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林後四十歲懷二胎,算的上是高齡產夫了,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那更該去看看他了,”虞笙道,“畢竟他幫過我那麼多。”
“林後靜養期間很少見人。”晏未嵐說,“我遞張帖子給他,他若想見你,自會傳你。”
在晏未嵐遞帖子的次日,虞笙就接到了林後的宣召。剛好晏未嵐也要向皇帝謝恩,兩人便一道去了宜和園。
進了園子,林後身邊的禾公公親自來迎接。晏未嵐要去前園的勤政殿,走之前道:“禾公公,內人身子不便,勞煩看顧。”
禾公公笑道:“國公大人客氣了。您完事後遣人和老奴說聲,老奴親自把國公夫人送回來。”
虞笙今日穿了一身寬鬆的衣裳,又披著狐裘,他雖然已經顯懷,四肢仍然纖細,臉也隻是稍稍圓潤了一些,不知情的人完全看不出什麼。
禾公公帶著他朝林後所在的東來宮走去,“地上滑,國公夫人請小心慢走。”
“多謝公公提醒,公公不必喚我‘夫人’,同以前一般稱呼我便是。”虞笙溫軟一笑,“皇後鳳體可還安康?”
禾公公苦笑道:“皇後此胎懷得不易,好在有太醫盡心照料,熬過了這八月。昨日奕國公在貼中提及夫人有孕一事,皇後心裏高興,精神頭也好了不少。”禾公公頓了頓,又道:“自從來了這宜和宮,除了秦王,皇後甚少和他人說話,皇上又……唉。此次還請虞二公子多陪陪皇後,奴才知道您最能哄人高興了。”
兩人踏雪慢行,遠遠瞧見兩個錦衣鶴麾的男子帶著數人朝他們走來。待他們走近,虞笙才看清其中一人竟是……舒王李欒。李欒不期然見到虞笙,怔愣在了原地。
禾公公朝兩位男子躬身行禮,“奴才見過兩位王爺。”
虞笙不知另外一名男子是誰,跟著禾公公道:“虞笙見過兩位王爺。”
李欒緩過神,嘴裏泛起一絲苦澀,“不必多禮。”他看著虞笙良久,道:“聽聞你隨奕國公一道去了潯陽,可還安好?”
虞笙客氣地笑笑,“不好我又如站在王爺跟前的?”
站在李欒身邊的男子道:“原來你就是奕國公的夫人——那個常人。”
虞笙點點頭,“沒錯,就是我。”
李欒向虞笙介紹:“這位是本王的六哥,永王。”
虞笙“哦”了一聲,對禾公公道:“公公,我們還是快走吧,免得讓皇後久等。”
永王似有些驚訝,“你要去見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