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方言朝驚喜地喊聲,目光繞著那個隱隱滲出血痕的轉轉,眼神心虛地閃爍起來。
定定地看方言朝眼,少年勉強揚起抹淺淺的笑容:“恩公。”
方言朝臉頰微紅:“別叫我恩公,你不也救了我嗎?本來那劍應該是我受的,所以,我們扯平。”
少年淡淡笑,轉移話題:“這裏是······?”
“是我家。”方言朝忙回答:“你已經昏迷一夜了。”
少年一怔,遲疑地看著她:“那,是你在照顧嗎······?”不會就這樣看護著他一夜吧?看架勢,似乎很有可能。
“不是,早上剛來不久,昨晚是大哥照顧你的,娘說男女授受不親,照顧你會有損我的名節,其實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是不在乎的。
少年溫和地輕輕頷首:“麻煩姑娘代在下多謝大哥的照顧。”
“沒關係,沒關係,大哥不會在意這個的。”方言朝急急接下話頭,然後兩個人相顧無言。
其實方言朝有很多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但是想起看到的那一幕,又怯步了,生怕自己問到什麼不該問的會傷害到麵前的少年,因為如果他傷心痛苦的話,她會、心疼。
方慕晴端著碗香噴噴的粥推門進房間的時候就看到這尷尬的一幕,他皺皺眉,清清嗓子:“嗯哼,朝兒,怎麼在這裏?”
方言朝驚得立刻跳起來:“啊,大哥,來,來看看他的傷勢怎麼樣。”
“是嗎?”方慕晴狐疑地看眼,然後向少年頭:“醒了。”眉頭突然一擰:“你的肩膀怎麼了?”
“是我的錯。”方言朝舉起爪子乖乖認錯:“當時他好像在做噩夢,我一急,就,就咬他。”
“啊!”方慕晴搖搖頭,走到桌前,從抽屜裏拿出個小瓶子,撕開少年傷口附近的衣服,從小瓶子裏倒些藥粉在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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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朝眉頭微動,別過頭去。
少年仿佛沒有感覺到疼痛般,從頭到尾都保持著淺淺微笑的模樣,溫和,卻疏遠。
“好了。”仔細地包紮好,方慕晴滿意地點頭。
“多謝。”少年勉強做個欠身的動作,心中卻有些疑惑,不能怪他多疑,實在是他們著麼照顧自己好像太過盡心盡力了吧。
兩天後,身上的傷已經好到他可以下床自由活動的時候,少年前去辭別,卻無意間聽到簫劍對晴兒的稱呼才明白過來。
晴兒?那不就是那個醉酒的人在對自己欲行不軌的時候口中呼喊的另一個名字嗎?
難怪!
這算是同情嗎?還是以為自己是被連累後的補償。
“卓大哥要走?”對於卓風兒的告別,方言朝的反應異常激烈:“可是,可是你的傷還沒好。”
“隻是小傷,沒事的。”卓風兒溫和的笑,微微側頭,避開方言朝焦急慌亂的目光,經過幾天的相處,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個女孩已經對自己情根深種,但是經曆了那場噩夢,即使,那個人並沒有得逞,他現在也實在沒有力氣沒有勇氣也不想接觸有關感情的事情。
“怎麼會沒事?”方言朝急急地說著,卻被晴兒拉過去。
對著卓風兒溫和的笑,晴兒柔聲道:“既然卓公子要離開,那我們也就不多挽留,不知公子欲往何方?”
卓風兒輕輕的笑,不似他平時那種麵具般完美的笑容,帶著絲憧憬、幾份期待和莫名的瀟灑:“尚還未決定,走到哪算哪吧!”福家上下現在已經貌合神離、分崩離析,隻要再加上最後一把火他就可以功成身退,況且有那個惡心的人在,他也確實不願意再回去,正好趁個機會脫身離去,然後像他小時候夢想的那樣,遊曆下山山水水。
看方言朝似乎還要說什麼,卓風兒搶先行個禮,算是報答他們的救命和照顧之恩,轉身瀟灑地離開。
“卓大哥!”方言朝急急地喊著,想要追上去,卻被簫劍抓住手臂動彈不得,急得滿臉的氣急敗壞:“爹,快放開,卓大哥他,他傷根本就沒好,又不會武功,怎麼能就這樣放他一個人離開。”
“不這樣還怎麼樣?”簫劍眼中露出怒意:“他跟咱們家非親非故的,人家一心要走,還能硬將他鎖在房裏不成?朝兒,糊塗啊,難道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
方言朝的動作緩下來,困惑地看著簫劍:“爹,你的意思,我不明白。”
簫劍哼聲:“已經打聽過,卓風兒他原本是個風塵中人,後來被福陵東贖身,即使現在是自由身,但是那種人,哪裏配得上我的寶貝兒。”
“風塵、中人!”方言朝怔怔地重複著,已經十四歲了自然知道簫劍指的是什麼,但是她的眼前卻總是一遍遍地回放那看到的畫麵,當那個少年被那個人壓在身下的時候,臉上充滿的絕望和決絕,那雙漂亮的眸中燃燒的熾熱火焰讓她感覺到窒息,她很清楚,如果當時不是自己因為那個人居然膽敢口中胡言亂語地侮辱娘親而沉不住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