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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還記得我?!」鍾大伯樂得手舞足蹈。「齊哥兒......,不不!喊錯了,薛大人呀!早聽說您回來了,今日才見到你!打從你考上進士後,就沒見過你了,教我好

想你呀。」

「我也十幾年沒吃上鍾大伯做的燒餅,很想念呢。」

「你在京城當大官,我鍾老兒年紀大了,還不知有沒有福氣再見你,唉,是老太爺過去了......」鍾大伯發現自己提起傷心事,忙用力搖頭,咧嘴笑道:「我燒餅現在傳給兒

子做了,來來來!攤子還在前頭老地方。」

鍾大伯樂得大嚷,引起路人注意,人人驚喜不已,原來這位看起來既儒雅又穩重的書生就是薛大人啊,可......,大人手上怎麼拿了四支畫糖?

「鍾大伯,等一下就過去,我還在等我的妻子和孩兒。」

薛齊微笑指了指布莊,眾人恍然大悟,堂堂薛大人竟然被夫人給晾在外頭枯站,還幫孩子拿吃一半的畫糖!

「爹!爹!」瑋兒和慶兒各抱了一卷布,興匆匆地跑出來。「娘買了布,要給爹做衣裳!」

琬玉牽著珣兒和玨兒出來,一見到外頭圍了那麼多人,嚇了一跳,不安地望向丈夫。

「都是宜城的鄉親。」薛齊以目示意,要她安心。

琬玉靠近薛齊一步,再露出微笑,跟鄉親們點頭為禮。

「大家的畫糖拿回去,別吃錯了,這布我來。」薛齊遞出畫糖,讓孩子們一一「認領」回去,再拿過瑋兒慶兒的兩卷布,以左手挾緊在身側,然後伸出右手握住琬玉微涼的手

掌,柔聲道「我們前頭買燒餅。」

「哇!好個薛大人!」眾人驚呼連連。「牽手了!」

「薛大人,薛夫人,三位公子和小姐!」鍾大伯熱烈地招呼道:「這邊走,我鍾老兒請客!」

「你這死鬼!」已經有女人開始教訓身邊的男人。「每回出來就自個兒走得不見人影,老婆丟了都不知道,學學人家薛大人啊!」

「人家是大人,我是小人,我不學!」男人死也不肯牽女人的手。

還有好事的,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那三個男娃兒,哪一個是江四少爺的兒子?」

「最大的那個看起來小大人似地,像薛大人;最小的那個,不可能啦,江家都倒幾年了,整整七年了耶,這娃兒才幾歲?應該是次大的那個吧,嚇!那對眼睛眉毛有像喔。」

「難得薛大人將江小少爺一塊兒疼愛,盧家小姐也是苦盡甘來了,還跟薛大人生了一女一男,一大家子看起來挺幸福的。」

「萬一江四少爺回來呢?」

「回來就回來唄!難不成他敢去搶回盧家小姐?恐怕就先讓薛大人抓起來打屁股嘍。」

「他不會回來啦!就算他沒死,犯了死罪的人家哪有臉回來。」

年複一年,宜城外的青山由綠轉紅,再由枯黃變為白雪,大街依然熱鬧,街底大宅依然蕭索,而仍在他鄉流浪的那個人,是回,也不回?

第九章

又是歲末冬寒,薛齊丁憂已近兩年。

在宜城百姓的眼中,薛齊是個本地出身的優秀子弟,自是人人敬愛有加,但在眾多汲汲於官場的大人們看來,此人是個不大不小的五品官,遊走於翟黨陳黨兩邊「曖昧不清」

;個性嘛,又頗為「特立獨行」,你不找他,他也不來找你,加上正值丁憂解職,無權無勢,大家也樂得不去找他攀交情。

但在某些官員或文人聚會場合,還是會邀請他參加,畢竟人家丁憂期滿後,仍會複職。官場是圓的,調來調去,難免會再見麵,即便他複職不成,那就當作個雞肋,不差多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