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他緊緊地箍住,暗笑,他該是臉紅了。
當夜,死賴著非要留下來,他無奈,隻好讓風揚另取了一床被子來。
睡下時候,是各蓋各被子,可半夜醒來,卻發現他一隻胳膊墊在頸下,另一隻搭在腰間,嚴嚴實實地將摟在懷裏。
連著幾日都是如此。
這夜,正迷迷糊糊地要去會周公,感覺他起身下了地。勉強著睜開眼,看到他披上外衣出了門,沒多會,抱著一厚摞折子進來,伏在長案前。
許是怕燈光照著眼,他將光線調得很暗,隻在他頭頂上方有圈淡淡光暈。
看著他寬大背影,眼有些濕。
人人都向往九五之尊榮耀尊貴,可當帝王有什麼好,每天有批不完折子,理不完政事,西邊打仗了找,南邊發水了找,東邊缺糧了還找,而且每一件都關乎江山社稷,半點馬虎不得。真不如當個閑散王爺來得省心自在。
想起以前時常跟他對著幹,想擺架子就擺架子,想甩臉子就甩臉子,他定是萬般無奈吧?
癡癡地凝望著他,望了許久,直到他批完折子站起身子,才假裝睡著閉上了眼。
輕微腳步聲來到床邊,就感覺床外側一沉,是他躺了上來。
又聽到他雙手合在一處搓了幾下,好像是等手暖了,才掀開被子,將拉進他懷裏。
他輕輕親臉,低笑:“傻丫頭。”
趁機側身,吻在他唇上。
“怎麼醒了?”他稍怔,很快反應過來,大手扣緊腦後,舌尖熟練地伸進口中……喘熄開始急促沉重。
他慌亂地鬆開,卻不依,環住他頸不放手。
他輕拍背,長長地吸了幾口氣,才道:“再過些日子,桃花開時候,去西梁住一陣子可好……就住一個月。”
“與一起嗎?”望著他問,有些期待。
他低聲道:“墨書陪去。”
那就是說,他不去。
一下子說不出來什麼情緒,雖然早就打算要獨自出宮,可想到要離開他,卻很難受,就好像房子缺了一角,心裏空蕩蕩。忍了半天,才強作平靜地回答:“好。”
他摟緊,“等回來時,在城門口等,從此再不分開。”
無意識地應著,腦子轉得飛快。
他為何送去西梁?
是想替換個身份?
就像當初先帝為了讓出身不那麼卑微,而令入沈家宗譜那般。
可何必非要去西梁,他在盛京也有心腹大臣,何必舍近求遠?
而西梁最近並無特別事發生。
上次姚謙年遞了請罪奏折,劉成煜並未苛責他,官職也不曾降,就是將權力移交給了秦宇一部分。
反倒姚星跟淑妃被痛斥了一番,消停了許多。李常在則因其母做出醜事,極少在外麵走動,整個人像是銷聲匿跡了一般。
整個後宮呈現出難得風平浪靜之勢。
過了三月,天漸漸暖了。
劉成煜興致勃勃地取了許多布料樣本讓挑選,難得他一個大男人有這樣心思,也不願掃他興,就將布條挨個繞在臂上看哪個最襯膚色。
他選了玫紅色、石榴紅、蔥綠色、藕荷色,無一不鮮豔明媚。尤為特別是,他特地選了大紅色。
在宮裏,隻有太後跟皇後才有資格穿顏色純正大紅色。
推辭,“不喜歡太過豔麗顏色。”
他卻堅持道:“先做好,以後有穿得著時候。”
拿他沒辦法,又選了兩件稍微素淨點,一件是天水碧還有一件是湖水藍。
他指著天水碧布條道:“特別喜歡這個顏色嗎?記得以前也要過這種布料。”
上次,要布料是替劉成燁做衣衫。他突然這樣問,是不是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