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遊競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總覺得自己的揣測過於猥瑣了,在耶戈爾麵前大喇喇說出來顯得他多淫者見淫一樣。
遊競心想的是,你不覺得我爹對人家有點意思嗎?
他不知道,自己第一次和耶戈爾對某件事達成了共識。↘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是遊競的眼光顯然遠不及秘書長狠毒透徹,因為耶戈爾斟酌了片刻,開口說的是:“遊不殊元帥,是否可能有過叛國的嫌疑?”
遊競剛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接著,他從心裏升起來巨大的憤怒,憤怒像一股強大的氣流一樣,瞬間將耶戈爾推得離他好遠,消弭了這同甘共苦性命相托的幾日所帶來的親密感。
遊不殊是天琴座最苦困之時,把整個共和國從戰爭的泥潭中拖出來的人,不僅僅是軍事才能,他是這個曾經日薄西山低迷哀傷的國家所有的精神力量,這一點沒經曆過那個年代的人不會懂。
遊競不曾目睹耳聞過那樣的遊不殊,但是遊不殊現在是他父親,他的身軀裏鼓蕩著這個家族的血脈,每一聲心跳都鏗鏘有力地告訴他,遊不殊或許是手上沾滿鮮血的,曆史的罪人,但一定是這個國家的英雄。
耶戈爾可以懷疑一切,可以弄權擅人,以萬物為芻狗,構思他的棋局。
但是不能是遊不殊。
那憤怒最後並沒有化成一聲咆哮,或者一記拳頭,遊競隻是淡淡說:“如果遊不殊叛國了,天琴座就沒有共和國了,更不用提你這個執政院秘書長了。”
“你覺得我在侮辱他,是嗎?”耶戈爾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因為我是個玩弄權術全無心肝的小人,所以不惜用惡意揣測天琴座的大英雄?”
耶戈爾深不見底的藍色眼睛盯著他,遊競沒有說話,仿佛默認一樣,耶戈爾長長久久地看著他的臉,然後又笑了起來,這次笑得更加真心了:“那我們看看吧。你會發現做個小人有時候反而更聰明一些。”
阿念衣衫不整地被壓跪在地上。三把槍同時指著他。
一步,兩步,遊不殊站到他麵前,彎腰把他垂下去的臉抬起來,捏著他的下巴,端詳嘴角和顴骨上的那些傷痕。
“怎麼回事啊,”他語氣沒有什麼波動,回頭問副官。
副官一抬手,把一支針管扔在地上:“他衣袖裏發現了這個。”
“裏麵是什麼?”遊不殊問。
阿念突然出聲,死死地看遊不殊那雙漆黑的眼睛:“是神經毒劑。”他甚至露出一個略顯狼狽的笑,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美得像一彎落拓的牙月。“我正要用呢,你們早來了一刻。”
遊不殊皺眉:“出了什麼事?”
念醫生或許恨他們入骨,卻是一個非常識相的聰明人,這種不計後果的泄憤行為他不會輕易去做。
“他長成那個樣,能出什麼事啊。”副官嘀咕道。
遊不殊治軍很嚴,哄搶民家,濫殺平民和強迫婦女的行為更是絕不姑息,就地正法,處理結果會上報到軍部,在國都奧菲斯公示。所以雖然戰爭打了很久,士兵之中難免有朝不保夕不如及時行樂的情緒,卻萬萬不敢踩這條高壓線。
但是念醫生不同,他是個男子。遊不殊當時讓他抬頭,所有人都在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隻有星際時代,才會有幸見到念醫生,才會知道宇宙廣闊無垠深不可測。
很難想象他們所熟悉的任何一顆星球會出現這樣一張臉,天琴座最以容貌著稱的是蘇氏家族,他們都在出發前被軍部參謀長蘇訶接見過。蘇訶同樣溫文爾雅,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