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抱怨道:“主子您也真是太大膽了,方才要不是許政大人路過此地幫忙解圍,您今日就要被當成小賊抓出去了。”
年清芷扶著紅酥從圍牆上頭跳了下來,沉默了會兒才蹲下了身捂住腦袋,“我好像闖禍了。”
她尚且還來不及研究那幅畫究竟為何攔腰截斷,就被外頭的吵鬧聲給驚嚇住了,她便匆忙地把那幅畫埋在了沅湘閣院子裏,又偷偷去取了柳如雲大師的信物,趁著外頭沒聲音了才翻牆出來。
紅酥嚇了一跳,“您該不是弄壞了什麼東西吧?”
年清芷抬眼瞥了眼紅酥沒有說話,她還真的弄壞了一副畫……雖然應該不是她弄壞的,可確實是她碰了下就攔腰斷開了。
紅酥見著年清芷默認,也是蹲下了身捂住腦袋:“完了完了,怎麼辦?”
年清芷將碎發撩到了耳後,罷了罷了,好在她在現代的時候接了仿造《雍正十二美人圖》的活,那幅《撚珠觀貓》她早就深記在了腦中,想來隻要趁胤禛前去沅湘閣前將它仿造出來歸還回去便是。
年清芷將紅酥拉起來,細細地吩咐著明日她們兵分兩路,她前去柳如雲的繡坊找柳如雲,紅酥便采買仿畫所用的工具。
見著年清芷這般沉穩的模樣,紅酥不自覺被她感染,心頭的慌亂不知什麼時候也消散了。
紅酥暗暗記下年清芷所吩咐的事情,兩人回去的路上她想起今日許政的模樣,她突然冒了一句,“主子,能不能教奴才薑撞奶的做法?”
年清芷雖是不知曉紅酥為什麼突然對薑撞奶感了興趣,卻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當日那名裁判所說的果然為真,第二日年清芷憑借著從沅湘閣找出的絲帕成功見到了柳如雲大師。
柳如雲雖是上了年紀,臉蛋卻是保養得極好,若是說她三十歲不到也是有人相信的,她那一雙手更是保護的極好,一雙手嫩滑地宛如剝了殼的雞蛋,就連最精細的絲線在她手中也絕不會斷裂。
柳如雲見到年清芷,輕輕一笑:“我見過你,你是盼窈身邊的阿洛吧。”
年清芷臉色一僵,有些沒反應過來柳如雲所說的意思,這身體原主人不是年家三小姐年盼窈嗎?為什麼柳如雲會說她是年盼窈身邊的阿洛。
她遲疑地開口:“柳大師實不相瞞,我失去了記憶,您說的阿洛是誰?”
柳如雲也有些驚訝地站起了身,仔細地打量了下年清芷的模樣,隨即堅定地說道:“我記得沒錯,你就是年家三小姐身邊的丫鬟阿洛呀。當初盼窈將你帶過來,我還以為你是盼窈的妹妹,確實沒想到你是盼窈的丫鬟。我倒是第一次見主仆竟是有那般相像的,我不會記錯。沒想到一年多過去,你都嫁人了。”
年清芷想起那日紅酥試探性地問過自己可否認識徐桂花,紅酥那般不自然的模樣……她一定知曉隱情,隻是現在還不是深究的時候。
其實年清芷也察覺出了端倪,這副身子好像對伺候人的活做的極為熟稔,就連手腹都有一層淡淡的薄繭,隻是她一直未多加懷疑,畢竟這身子與自己和年夫人都極像。
年清芷努力壓下心頭的疑惑,將當年的絲帕從袖口中拿出雙手捧著,“柳大師是否還記得這塊絲帕。”
柳如雲眸光落在這塊絲帕上,絲帕上繡著紫藤蘿,花朵一簇簇地垂在邊緣淡雅又夢幻,就像真的紫藤蘿花朵被包裹在了絲帕上一般。
她自然記得這塊絲帕,十幾年前被一位蒙麵女子贏得去,自此再無人拿這塊絲帕前來認師。
後來柳如雲在集市上遇到一名同樣是蒙著麵的女子,露出的眉眼與當年那位一致無二,當即便表明了身份收了她為徒,這徒弟便是年盼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