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裏頭山澗的美麗溪水的流動聲,窸窸窣窣,有一股太陽的溫暖氣息。他整個都趴在了柳琉身上,柳琉有點分神,沒顧著多想,便讓他有了可趁之機。

這幾日,柳琉的教育還是多少有點用處的。更何況,盧友章本來就是個一學就懂的徒弟。柳琉那些個壞的怪癖都叫他活學活用了。

趁著柳琉沒注意的時候,他那雙手靈巧地一拽,輕易地將柳琉那個寶貝銅球的紅繩給掙斷了。他做賊心虛地睨了一眼,見沒被發現,立馬果斷地把銅球藏在了自己的袖子裏。

他心裏開心得很,耳邊那溪水的簌簌聲快要從那銅球的香味中掙脫而出了。那歡樂的心情叫盧友章完全忽視了那真切的聲響與逼近的危險。

幸得,這次來的不止是一批人。

就在一支箭朝著盧友章直射而去的時候,柳琉聽到了風聲的變動。他眼疾手快抱著盧友章直接翻下了那塊巨石,那巨石寬厚,足夠他們二人容身。

柳琉暗罵自己太離譜了,居然連有人靠近都沒有發現。“小子,你現在仔細看著,我教你點東西。”

盧友章認真地點點頭。柳琉摁著他的腦袋,撿起了幾個石子。“別出聲。”盧友章繼續認真地點頭。可是,柳琉還來不及出手,就有人替他出手了。

一條長鞭子疾風一般馳來,帶著一道靚麗的紅色魅影。那嬌柔的女聲帶著撓人的笑聲,輕聲罵道:“還是那般難看的模樣啊,趙湘舒,連小孩子都欺負,你丟不丟人?!”

那原本還藏在樹林間的五人也不再遮遮掩掩,各自從不同地地方走了出來。為首那人真是不久之前在鎮子上看到的紫衣男子,徐青當然也在列。

“你現在是打算為他人出頭麼?”趙湘舒麵露笑容,卻是叫人生寒的味道。

那紅衣女子甩動長鞭,遊龍走蛇一般地將鞭子收攏在腰際。這女人手裏的鞭子看著和那沈嬌蘭的所差無幾,但是這使鞭子的手段兒,還是眼前的人高出一籌。甩鞭子就像在甩水袖一樣,真是不簡單啊。

柳琉和盧友章躲在巨石後麵觀望,就見那個紅衣女子一改之前媚俗之態竟是爽朗地大笑了起來。她紮起的長發一甩,淩風飄揚。“我說你這麼個人,欺負完孩子之後,欺負女人,簡直是無恥中的敗類啊。”

“江湖裏的yin娃娃花姑,居然敢這般詆毀我家大人。”一邊的徐青再也不能忍受花姑的侮辱,手中飛鏢一甩衝著對方擲了出去。

花姑又豈是如此無用之輩。柳琉都沒有看清她的動作,那飛鏢就已經落到了地上。

“好厲害。”盧友章驚歎了一句。

柳琉立馬按著他,以免他這個香餑餑又被人惦記上。

☆、結束(一)

柳琉死命地按著盧友章的腦袋,自己卻是對那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花姑好奇得很。想他在武當山如此那般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這個女人長得什麼樣,卻沒有見到,如今倒是像天定下了的好運叫他得見真人。

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花姑那張略施粉黛的杏花柔麵,果真是一股子媚而不俗的魅力。

柳琉這邊看得出神,趙湘舒也正看著他呢。

花姑與柳琉根本就不認識,現在跑出來幫柳琉,也隻是因為她和趙湘舒的關係實在是太糟糕了。趙湘舒也不想招惹花姑,這個女人無理取鬧又肆無忌憚地瘋狂,任何詭計陰謀都會使得出,而且是不計後果。一個君子若是遇上一個真小人的女人,可有的好受。

趙湘舒最後看了一眼花姑,手一揮。“他的命是那個人要取的,不是你說要保就能保的。”他紫色衣袂因著轉動的身子而鼓噪飛舞,留給柳琉和花姑一個瀟灑的背影。隨著趙湘舒一起來的四人也隨之離去,隻留下了那句叫人深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