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笑眉兒,本大爺也不是什麼輸不起的人!是本大爺犯的錯誤,就該在本大爺的手中了結。該道歉的地方,本大爺絕不推脫。身為跡部家的繼承人,連這點小事都不能處理好的話,我還不如自我驅逐出跡部家。

打定主意的跡部一掃之前的鬱悶,俊美的臉龐上重新露出屬於王者的驕傲。待會的情況再糟糕,也比“清道夫”和“教父”連手強。

車子漸漸減緩速度,一所掩映在花海中的別墅出現在他們眼前,終於到達了。少年們放下腦中的胡思亂想,紛紛走下車子,打量此行的目的地——笑眉兒在日本的家。

第二部 冬之終章(鳳卿篇) 第九章,看不見硝煙的戰爭。

第九章,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午後的和風徐徐吹拂進位於別墅後院古色古香的水榭內,一臉無趣的笑眉兒懶洋洋地趴坐在放置了棋盤的矮桌旁,右手撐著下巴,左手手指百無聊賴地摩挲觸指冰涼的玉石棋子。

若有所思的發了會呆,她低下頭,伸手拔下綰住發絲的桃花木簪子,黑亮的發絲如瀑般灑落,披散在她略顯單薄的後背,勾勒出一種用言語難以描述的淡泊之感。

過了會,見她輕笑兩聲,翻轉身子,隨意丟下指尖的棋子,伸手攪亂棋盤上勢均力敵的黑白兩軍,而後抬手撥了撥擋住視線的發絲,半掩住眸子裏霎那間浮現的屬於狡黠的惡趣味。

回想鳳卿哥哥臨走時眸底暗藏的激流,笑眉兒的嘴角禁不住微翹,看來又要有一個家族即將落末了!

從前世到今生,她一直都是涼薄的性子。由來隻看得見,她所在意的人。至於其他人的喜怒哀樂,與她何幹?若要她學什麼聖母,別人打了她右臉一巴掌,她還要送上左臉去湊個勻稱——笑眉兒微眯起眼睛,唇邊綻放一朵諷色的花兒。

很抱歉噢——在她那顆小得容不進一絲一毫背叛的心中,實在擠不出什麼憐憫同情之類情感。機會隻給予一次,錯過了,就不要再期盼回頭。

高貴美麗的母親大人。當初你離開日本時,到底懷揣的是怎樣決絕的心情呢?那個愛你如命的男人,又到底做錯了什麼,使得你毅然放下擁有的一切,帶著我這個白癡女兒回中國去呢?還有,你臨終時口中不停呢喃的不悔,不悔……又代表著何意?是對那段感情的不悔;是對孑然一身離開日本回中國的不悔;或者是對一生的抉擇不悔……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長歎一聲,笑眉兒站起身子,坐到水池邊的漢白玉欄杆上,側頭凝視蓮池中自得其樂的錦鯉,嘴角慢慢漾起一絲淡淡的淺笑——不論是母親,還是她,都不是離開了水就活不了魚;不是離開了天空就無法飛翔的鳥;不是圈養在籠子裏就忘記自己是草原之王的猛獸,她們倆都是在紅塵中隨心隨性為自己而活的女子。

是的,簡簡單單的走著屬於自己的路,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走著。也許,旅途中會有美不勝收的風景暫時吸引她的目光,但,她深深的明白,向前——一直向前,那才是她要到達的地方。

“小姐,那個家族又派人送東西過來了。”恭謹有力的男中音越過泛著無數汽泡的水麵,平穩落到坐在蓮池旁喂食錦鯉的女子耳畔。打斷了她漫無邊際的思緒。

垂下頭,沉吟片刻,笑眉兒放下手中的魚食,伸手攬了攬散落在胸`前的黑發,望向水中的倒影,看清少女眼底飄出的諷刺,淡淡的說了句,她轉身離開。

“永山爺爺,一切拜托您了。”

“是。”

很輕易聽出笑眉兒話中含義的管家永山平板嚴肅的麵容上露出難得笑意,他傾身目送藍色的衣袂消失在曲折的長廊中。

‘既然小姐發話,那他們這些做下人,理應謹守本分,順從主人的心願才是。’永山管家收起臉上的笑意,抬頭望向不知何時飄了幾朵雲彩的天空。‘看來,要變天了。不過,少爺您放心,老仆一定會幫您誓死守護小姐的。’

鳳卿年幼時,便在他身邊照料的永山管家,是死忠的保黃派。用笑眉兒的話來講,說的好聽點是忠仆,難聽點呢?死腦筋的榆木疙瘩。眼睛裏除了自家主子,就沒其他人的存在。若是鳳卿哥哥哪天開個玩笑,讓他去破腹,估計永山爺爺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執行。

安排好所有事情的永山管家板著一張嚴肅的麵孔,心情不錯的轉身走向主屋的會客廳,腦海中不停盤算著該如何打發那戶人家對自家小姐死纏不休的騷擾行為?哼,沒有人可以搶走少爺的心肝寶貝。就算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也一樣。

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比那個家族更厚顏無恥的家族。明明在十四年前,申明放棄小姐的撫養權,並與她脫離家族關係……現在,寒夫人過世沒兩年,就跑來痛哭流涕,希望小姐認祖歸宗,重回福康家……呸,永山管家不屑的啐了口唾沫。

把我們少爺當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