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不準跑,不準離開我半步。”

生魂抬起頭望著霍去病那張俊美中透著凜厲的臉,心口就痛起來,痛得抽搐,痛得整個人無力下滑,霍去病更緊的抱住他,抱起他,抱回臥室,放在床榻上。

“去病,放我走,放我走吧,好不好?”生魂抓著霍去病的手:“我好痛,好辛苦,你放開我,讓我走吧。”

“不放。你以後都必須跟我在一起。”

“你殺了我,你用箭射死了我,你不愛我,為何還要把我留在你身邊?我每天都冷得很,可是每當我想去太陽底下暖一暖,那身就像被火燒著了一樣,我的衣服永遠都是那一件,永遠沒有辦法穿其他的衣服,其他的衣服穿在身上就像針刺一樣的痛,我連衣服都不能穿多一件,我留在這世上有什麼用,有什麼用?放我走,放我走吧。”生魂發出淒厲哀號,驚了院中夜鳥。

“你再忍一忍,國師說了,隻要到了二月,他幫我們做法,我們就再也不用分離了。”

“國師?國師是壞人,國師是壞人,你為何要信他,你為何要信他?你的糕點,你叫他給我糕點的時候,是不是就想害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去病,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啊,啊。”生魂的臉上,身上冷汗直流,渾身顫唞,捂著心口倒在地上。

霍去病將生魂抱在懷裏,緊緊抱在懷裏,哄著他,生魂落下冰涼的淚,無力的倒在霍去病的懷裏。

第二天,宮裏送來休屠金人予霍去病,霍去病取下生魂手腕上的太陽金鏈,套回到金人手上。

“去病,你不打算拘我魂魄了嗎?”生魂輕輕地問。

霍去病輕笑笑,不語,隻是牽著生魂的手,回到房中,擁抱著他道:“昨夜我累了,是以沒有為你度陽精元氣,今夜會為你接續元氣的。”

“去病,放開我好不好?”生魂心存僥幸地問。

“你知道不可能的,除了這一條,其他的都可以答應你。”

生魂身體顫唞著,哀傷地望著霍去病。

“不要總是用這麼哀傷的表情看著我,我知道你現在可以拿起我的劍了,如果你真想殺我,前夜就可以殺,不是嗎?但是你沒有殺,可見你心裏也是舍不得我的。”霍去病吻著生魂冰冷的唇,輕笑道:“其實我真不在乎你殺我。我隻是不想白死,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可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不想!”

“那你可以離開啊,我並沒有鎖著你。”霍去病笑道。

“我走不了,走不了啊。我走不出這個驃騎將軍府,一到大門口就頭暈目眩的倒在地上,不就又被你抱回來了嗎?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

霍去病笑道:“其實沒有什麼法子,就是一個賭局。你想著利用陰氣奪我元陽複仇,而偏偏我的元陽能為你續接生魂,你離開我這驃騎將軍府,外麵便不是我能掌控的地方,你當然也就抵擋不住這塵世重濁之氣。這樣自相矛盾的糾纏,從生到死,都一直存在於你我之間。不過到目前為止,似乎是你贏了。”

生魂黯然,他確實是贏了,看著霍去病一天天的削瘦下去,他確實知道自己贏了。可是每當夜深人靜,他拿著劍想要刺穿霍去病心髒的時候,他又真的下不去手。

能原諒嗎?能寬恕嗎?當初就是因為不肯原諒,不肯寬恕,霍去病才會用箭射死自己的,要冤冤相報嗎?

能原諒嗎?能寬恕嗎?自己死後成為生魂,那被他殺掉的霍去病會不會也成為生魂,又像自己怨恨他一樣心中充滿怨恨,要世世糾纏嗎?

命運轉輪真實的在輪回,無論怎麼做,他都感覺自己掙不脫了。

這天晚上,霍去病極盡溫柔體貼,生魂接受了。但後來的日子裏,有時他又會躲藏起來,讓霍去病整夜整夜的找不到他,不結合在一起,霍去病便不會元陽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