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就一兩秒鍾的時間,等船上的人反應過來,跳進來的童懷遠已經又撂倒兩個馬仔。
趙啟安用槍指著王子楠的太陽穴,“放下槍!不然我就殺了他!”
童懷遠朝王子楠望過來,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一直沒有現身的傅炎鈞突然從船尾跳起,一個橫踢將童懷遠手中的槍踢飛,順勢將他別倒。
周圍的馬仔隨即一擁而上,將童懷遠按在甲板上。
用路轉峰回花明柳暗來形容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實在有些平淡,趙啟安都沒想到關鍵時刻傅炎鈞這麼管用。他很滿意的朝傅炎鈞點點頭。
傅炎鈞這時候已經揣著手退到眾人後麵,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淡漠表情。
“趙三爺,你的目標是我。咱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涉到旁人,你放了他,至於我,隨便你怎麼處置。”
童懷遠身體被人死死按住,動彈不得,臉上卻還是往常那副滿不在乎的神情,就好像被幾隻槍同時頂在腦袋上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王子楠身上,王子楠也靜靜回望他。兩人間雖有沒有任何語言交流,但王子楠依然讀懂了他。
他跟自己隱瞞了家明之死的真相,他和自己交往中曾經攙雜的別有用心,他在看守所狠心絕情的分手宣言,所有這些都抵不過眼前之人的一個眼神。
寫滿了愛與深情的眼神。
王子楠以為已經冰冷僵硬的心開始微微動搖。
趙啟安就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童老弟,你可真會說笑。你自己送上門來,該怎麼處置當然是我說了算,至於他嘛——”他的槍口狠狠抵住王子楠的太陽穴,“既然你們那麼恩愛,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去下麵做一對同命鴛鴦,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你錯了。”王子楠突然開口,聲音鎮定冷漠,“他根本不愛我,否則就不會騙我。我也不愛他,因為他害死了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童懷遠神情有所變化,身體也似乎顫唞了一下。
“行了,我沒有時間看你們演戲。”趙啟安冷冷一笑,“那些菲律賓條子是你搞來的吧?叫他們停止攻擊大船,放我們過境!”
“可以。”童懷遠很痛快的答應,“隻要我一個電話,他們馬上就會撤走。”
趙啟安朝一個馬仔使了個顏色,馬仔立刻遞給童懷遠一個手機。
“隻能用我自己的手機,不然他們會起疑心,認為我的自由受到控製。”
趙啟安冷笑,“那又怎樣!我手裏有人質,他們又能把我怎麼樣?”
童懷遠聳聳肩,“那隨便你,這不是在台灣,我說話未必管用,大家聽天由命好了。”
趙啟安麵色更加陰沉,盯著他看了半天,才咬牙道:“你不要耍花樣!”
“手機就在我口袋裏,你們自己拿。”
壓住童懷遠右臂的那個馬仔看了看趙啟安,見老板點了頭,他才伸手去掏童懷遠的褲子口袋。手一伸進去,他的臉色就有些古怪,掏出來一看,臉都嚇白了。那根本不是手機,而是一個特製的小型手雷!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手雷吸引過去時,童懷遠猛地一抬頭,撞到壓住他另一邊的那個馬仔的下巴。馬仔猝不及防之下,咬到自己的舌頭,疼得慘叫一聲,捂著嘴巴在原地跳腳。童懷遠趁機站起身,一腳將正欲將手雷扔出去的馬仔踹進海裏,手指同時按住腕上的手表。
隻聽轟一聲巨響,海麵上炸起一片巨大的浪花,沸騰的海浪像山一樣聳起,險些將汽艇掀翻。汽艇上一片鬼哭狼嚎,好幾個人被爆炸的氣浪掀進海裏。混亂之中,又是幾聲槍響。
王子楠站的位置靠近船尾,本來就搖晃得最厲害,一個浪頭打過來,他和趙啟安便被打散。他的手還被膠帶纏著,在劇烈搖晃的船上無法保持平衡,很快也掉進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