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貼在涼的唇上,兩個相互依偎的身影在浪漫的春光裏看起來是那麼幸福。
“你放棄吧。”和也勸雪野晴。
雪野晴抹抹眼睛,很倔強:“我不。”她不要求跡部放棄涼,也不要求跡部愛她,隻是希望跡部能留一個位置給她,她願意接納他和涼感情,甚至願意幫他照顧涼,一輩子都可以。
跡部聽後,推開雪野晴:“你自便。”
一年多的時間夠久了,跡部家有些著急了,紛紛出來勸說跡部,他對涼已經仁至義盡,他應該考慮自己的幸福,涼那麼愛他,想必也是這樣想的。
跡部夫人幹脆直說:“雪野晴那麼善良、那麼溫柔、那麼好,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她甚至願望幫你照顧那個半死不活的大小姐。”
跡部什麼也沒說,轉頭走了出去。
東京的夏天很悶熱,仿佛就要融化瀝青。跡部透過煙靄看高樓,公寓,走過地鐵感受那讓人覺得發涼的冷氣。
跡部一直試圖在找尋涼的蹤跡,對麵的房子,小巷深處的門邊……他和涼都一起路過。雖然明知涼不可能站在在那裏……還是忍不望過去。
跡部幻想如果涼站在那裏衝他笑,他定會馬上飛過去,放下一切擁抱她。
“昨天我做了一個夢,一個過去的夢,那個夢裏我們還隻是16。”那年他們剛剛遇見。
跡部站在涼的臥室,對著空蕩蕩的空氣說。
很多人對涼醒來已經不抱希望,包括緋村家。緋村家通過和也告訴跡部,兩家的婚約就這樣算了吧,跡部還年輕剛剛二十歲,不能因為涼放棄另外可能的幸福。
和也轉達得很認真,紫色的眼眸眨巴眨巴,眨掉了淚痕。
跡部聽過就罷,沒多做表示。
跡部依然過著生活,但令人悲傷的事到處積累著。
這兩年跡部一直想往前走,也不清楚那可以說是脅迫的心情從何時而生,跡部隻是持續工作著。日漸筋疲力竭的心,除了痛苦什麼也不剩。然後有一天早上,跡部發現一起以前那樣認真那樣鮮明的情感消失得一幹二淨。
聖誕節那晚,雪下得很大。
當晚護士檢查病房的時候發現涼不在床上,嚇得魂都要掉了,警鈴大作,整個醫院都亂套了。
找不到跡部,緋村和也組隊帶人四處尋找,還把忍足從溫暖的家裏扯了出來幫忙。
“應該是跡部帶走了。”不用急,忍足這樣認為。
和也仰頭,望著雪花從黑漆漆的天空中旋轉下來,呼出的氣體攏成一團又迅速散開。
“我很擔心。”擔心跡部堅持不住了,擔心他會崩潰。
一群人越找越著急,越找越害怕,連漫不經心的忍足也發覺事情大條了。
可是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沒找到人。
“可惡,到那裏去了。”
“不要停,再找。”
忍足忽然想起一件事,跡部在涼出車禍前曾偷偷買了一處房產,買房產的錢還是他自己的。要不是忍足無意中見過相關文件,他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跡部曾說過,跡部家給不了涼的,他跡部景吾會全部給她,他會為涼打造一個王國。這一切不僅僅隻是說說而已。
忍足抽抽鼻子,“我知道他們在哪裏。”
揮退了多餘的人,忍足和和也找到一個鋪滿雪的寬廣的庭院,堆積深深的雪上有走過的腳印。
找到他們的時候,跡部抱著涼坐在屋簷下,身後的燈火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遠處。
兩人的身上堆積了雪,頭發結了晶瑩了冰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