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後來他狠狠敲了我一筆,喝了不少,又瘋魔地在台上跳舞。於是我也跟著他折騰自己,但自己卻不記得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趙恒一直拿這天晚上的事作踐我,說將來我要是失業,還能去酒吧裏跳脫依舞,孤芳自賞,吃穿不愁。

我還是記得最後出來的時候,他神神叨叨地追問了我一句,你不會去吧?

我帶著一身的酒氣和困意扒他身上,說,要是你,我就考慮考慮。

我跟趙恒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就算那次在酒吧沒有試探成功,這之後不久,他也已經身體力行地讓我斷了先前的邪念。要是問我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趙恒的,到底看上他什麼了,或許我自己也答不上來,但也不樂意緊隨潮流,既矯情又曖昧地歸結為兩個字,感覺。第一眼見他的時候我沒有反感,這已經算是一個好的開始。後來熟了,發現還不賴。

兩個人能互相待見,或者是互補,或者是相似,最不靠譜的是致命的落差。我跟趙恒鑒於前兩者之間,但在人生的大局觀上,大概屬於最後一種。我的大二快要結束的時候,趙恒第一次跟我提起張琦。她是學會計的,他們班的班花。我記得那時候我就跟趙恒開玩笑說,學會計的能算計,你會把自個兒搭進去的。

當年我雖不是一個願意興平氣和祝福哥兒們的同性戀,但卻是一個很好的預言家。暑假回來大三剛開學,聽說他們倆在一起了,那些比我更知道來龍去脈的人還好心好意地跟我補充,他們倆早該在一起了。原來在我跟趙恒從陌生人成為哥兒們的這大半年裏,趙恒一直背著我在外鬼混。

他們是在學生會裏認識的,等我真正目睹張琦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想起來那一年冬天的新生晚會上,張琦是女主持,趙恒是策劃之一,那天晚上我本來肚子鬧情緒,已經睡下了,卻被那家夥一通電話叫起來。他說忙到現在還沒慰勞自己的胃,讓我帶點吃的過去。我也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去食堂要了碗他平時常吃的炒麵,又擔心不夠,折去超市買了麵包和牛奶,踩著自行車送到大禮堂。

我給趙恒送到手邊的時候,他朝袋子裏看了一眼,然後皺了皺眉,說,炒麵太油了。

我叉著腰,剛才騎得太快,岔氣再加上胃疼,雪上加霜。我說你愛吃不吃。我去找了點熱水喝,回來發現袋子裏的幹糧不見了,趙恒也不見了,我問別的工作人員那家夥在哪兒,他指指後台,我帶著炒麵過去,趙恒剛出來,後來我才知道趙恒是給張琦送麵包去了。

我把炒麵重新交他手裏,說先回去了。趙恒問我,要不要看完了一起去吃個宵夜。

我說我脹氣。

他點了點頭,說不為難我。我才走了沒幾步,他又叫住我,喂,你就穿這麼點不冷麼?

我搖了搖頭,心想真的冷又怎麼樣。

後來我就一個人回來了,再後來我知道,其實趙恒能施舍我一件外套,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隻有一件,給了張琦,就不能給我。

02

人這樣東西,最傑出的進化是適應能力。不出一個月,我就接受了這個現實。當年我慶幸過自己跟趙恒還沒來得及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還沒陷得太深,充其量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白日夢,就此打住所付出的代價微乎其微。要是真的如此,倒也好了,也就沒有後來那麼多故事。

我不常問趙恒關於張琦的事,倒是宿舍裏其他幾個哥兒們,晚上思淫欲的時候嘴巴會不幹淨。張琦漂亮是公認的,身材是不是像她給人看到的那樣凹凸有致需要確鑿的證據。當事人坐在他那堆書裏敲著台式機的鍵盤漫不經心地堵那些人的嘴。不就是想知道她奶子到底有多大麼?給你張碟自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