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後悔自己沒帶個酒瓶子回來砸他腦袋，我說張琦就到了，你別鬧了。門開了，我連拽帶踹剛把他給弄進去，那家夥忽然就又撲了上來，楞把我給撞在了牆角，後腦勺的疼跟輻射一樣散開來。我還沒緩過來，趙恒就親了上來。當時我整個人都傻了，那整個冬天都沒那幾分鍾冷，我不寒而栗，頭皮發麻。他居然還來勁地扯我的衣服。我想去開燈，沒摸著，反而被趙恒給帶著摔在了沙發上。我早就知道他蠻勁大，可我沒打算過跟他打架，幾下就被他摁著手腕動彈不得。
他在我耳根後麵呼氣，燙得像火燒。我說趙恒，你他媽的滾開。他笑得像個強奸犯似的，陰陽怪氣地問我，怎麼了，你還不願意了？
然後唰地一下，滿屋子的燈都亮了。就像奧特曼變身拯救地球似的，可來的人不是奧特曼，是張琦。
我把趙恒一腳踹開，我知道這事沒法解釋，也最好不解釋，但我還是沒管住自己那張嘴，多說了那麼一句，我說，我們倆真沒什麼。
她走過來還有幾步的路，本來還有躲的餘地，但我愣是怵在那，挨了她那一巴掌。
05
這事兒出了之後，我還是像沒事兒人一樣苟且偷生。第二天我就背著行李在公司附近的小旅館住下了。我換了個手機號，本來沒換是嫌麻煩，這時候不換就是給自己找麻煩。我沒功夫想那些有的沒的，白天跑客戶晚上回來還有不少事兒要處理。那陣子我的業務範圍剛擴大，壓力特別大，但有時候還是覺得這樣的日子特別充實，至少簡單，活一天是一天。
趙恒沒找著我，那天卻在公司樓底下被張琦給堵住了。我沒想逃，但無論如何都是尷尬。我想裝作不認識她，也許她碰巧來這找別人。結果她直接衝到他跟前，你要是不想你公司的人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就跟我走。
然後我就跟她去了，我也想知道我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她給我麵子，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我請她喝咖啡。
我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問一句，你最近好麼，演的就像跟前女友見麵的場麵。
她瞪著我，瞪著我的樣子也特別有氣質。顧衍清，你是想問趙恒好不好吧？
他好不好我不關心。
你不關心？你不關心這麼些年黏在他身邊幹什麼？處心積慮想的都是什麼？鑽空子？趁火打劫？
是，我是在他邊上陰魂不散，他也知道我是什麼德性的人，可趙恒是不是這種人，你最清楚。
你真不要臉。
這話簡直太白爛了。但我平心靜氣，我要是張琦，在氣頭上也一樣會說這種話，恐怕還更不像話。
我說那天他真喝醉了，他是把我當成了你才這樣的。
她還是瞪著我，不依不饒，你是不是還想告訴我，你隻不過是把他當哥兒們？
我低頭喝了一口濃縮咖啡，那天的特別苦，我說，張琦，還能怎麼樣？這麼些年，對他有意思的又不止我一個，隻不過我是個男的，就算我喜歡他，關他什麼事？ 他不是還是跟你在一起。
她愣了一下，看了眼手機，趙恒找她。
後來幾個月我的生活特別安靜，除了想著賺錢以外，心無旁騖。公司真的派我去了西南拓展業務，我求之不得。趙恒也沒再找過我，我猜想第二天酒醒以後，他想起來這事也覺得特別荒唐。四月的時候，我偶爾上網，本來是想在學校的論壇上發個廣告，給我們部門招個實習生，結果看到了他們係裏有人發了個CON帖，趙恒這回總算得償所願，錄取了一所不錯的學校。我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