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既然已經止住血了,那你還說什麼不好呢?”
侍衛被問得傻了一下眼,您親爹都尋死覓活了,這還不算不好呢?這回沒死成不代表以後沒死成,幸虧這次發現得早,要是下次一時不察真有個好歹了,那這責任誰來擔呢?
不過他雖然不知如何回答,卻也不能晾著皇上的問題不管,侍衛雖然心裏沒底,也隻能斟酌著答道:“太上皇已經四天多沒有用膳了,這次也不肯喝藥。”這條消息蒼天素知道,每天都有專人向他彙報關於蒼景帝的最新動態。
天帝陛下心知肚明,也沒有如何難為他,撩撩身上的龍袍站起身,示意劉權打開門,微微頷首道:“你在前麵領路。”
蒼景帝如今被關押的地方十分隱蔽,雖然消息早晚就要泄露,不過能晚一天總是好的,蒼天素並沒有帶太多的人,而是簡簡單單地就跟了一個劉權。
蒼天素安置在小院的人手都是絕對可靠的,而且數量十足,而且多少都有絕活在身,把蒼景瀾看備得很緊。
他進門一看,果然看到蒼景瀾病怏怏躺在正中央的龍床上,是真的龍床,蒼天素直接把原本龐龍殿偏殿的明黃色大床給原封不動搬了過來,自己仍然用親王府搬過去的酸棗木床。
蒼景瀾平躺在床上,伸出被子的右手腕上緊緊纏著雪白色的繃帶紗布,正在閉著眼睛養神,眉頭緊皺著,顯然十分難受。
蒼天素比了一個手勢,製止了服侍人員的行禮,悄無聲息地走上前,在床頭櫃上看到了一碗滿滿的根本沒碰過的中藥。
他摸了摸藥碗,回身正想說話,就看到蒼景瀾突然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睛,虛弱地睜著暗淡無光的桃花眼愣愣看了他半天,努力想要做出一個微笑的動作最終還是失敗了:“朕還以為已經醒了呢,沒想到還在睡著。”
“父皇,您最近胃口不佳,看來確實影響到了神智。”蒼天素端起藥碗來,坐到床邊,近乎溫柔地撫摸了一下他受傷的手腕。
蒼景瀾明顯不相信他竟然是真人,盯著他又開始發呆。蒼天素也不管他作何反應,輕輕撩起紗布看了看傷口,見果然十分嚴重,蒼景帝割腕的時候確實存了死誌。
蒼景瀾當然不能死,他一死蒼天素哪裏還有籌碼壓製死忠太上皇的朝臣。蒼天素打了一個眼色,一眾侍從都聽命退出了房間。
等這群人都出去後,蒼天素俯□子,在蒼景瀾額頭印下了一個輕吻:“怎麼不說話,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朕忘了自己是誰,也不會不認識你。蒼景瀾甚至舍不得閉眼,自從四天前被囚禁在這裏,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如同待宰的豬玀攤在案板上,以大兒子對自己厭惡程度,是不可能主動來探望他的,兩人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
蒼天素看清楚他注視自己的目光,心中越發有恃無恐,溫柔萬分道:“還記得我四天前說的話嗎?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
以這樣的姿態何談未來,明明是假話卻動聽得如同真話一樣。景帝愣愣看著他,最終也沒有戳破這個拙劣的謊言,隻是沉默著點了點頭。他為自己心底湧上來的一陣喜悅興奮感到悲切萬分。
“你看,這才幾天啊,就瘦成這樣的,怪可憐的。”蒼天素慢條斯理舀起一勺中藥,舉在半空中,把勺子搭在他嘴邊,“先把藥喝了,兒臣再命人備膳。”
蒼景帝望著舉在自己麵前的藥勺,低頭掃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傷口,乖乖張開了嘴巴。
還堆積了小山似的奏折沒有批閱呢,大蒼國剛剛改朝換代,加上舉國上下戰火都在燃燒,需要處理的事情非常多,蒼天素每天都睡不了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