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橫掃,將茶幾上的玻璃杯都掃到了地板上,支離破碎,一片觸目驚心。
“我怎麼這麼糊塗,和人結婚生子,女兒都這麼大了,我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枕邊人不愛女人,是個惡心的同性戀!”詩瑛站了起來,尖叫道。
我麵如土色。
詩瑛知道了。
“不,不是的,我……我已經和你結婚了,詩瑛!”我辯解道。
“你閉嘴!是你,都是你,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嫁的人是個同性戀,你讓我怎麼活,你讓我以後怎麼出門啊,啊!”
我抓住詩瑛的手:“詩瑛,詩瑛,你聽我說,安兒都這麼大了,我不是隻愛男人的,詩瑛!”
“放開我,秦遠之!你以為我還不知道嗎?你和那個你們老板,你們從大學就好上了,我知道了,我全知道了,你以為我還傻傻地蒙在鼓裏嗎?現在你們是什麼?重圓舊夢,破鏡重圓?你是要我和安兒當你們這對惡心的同性戀的擋箭牌嗎?”
“誰告訴你的,詩瑛,你怎麼知道的?”我顫唞地問。
詩瑛從包裏拿出一大疊相片,衝我的臉上就扔了下來,照片飄飄搖搖地掉到了地上。我頓時如遭雷擊,照片上的都是我和淩楚當年的照片,有在街上手牽手我一頭羞赧的,有在湖邊忘情接吻的,有我為淩楚拍下落雪的,有淩楚仰起我的頭,低頭輕吻我下巴的……兩個少年舉手投足間難掩的曖昧已經證明了一切。
昔日的那些美好,竟然變成而今的噩夢。
“還有更不堪的,你們惡心的讓我一看就吐的床照,你還想看嗎?要是我沒有提前一天回校,要是有人無意拆開我的信件,看到這些,看到我的丈夫做的這些醜事,我要怎麼活!”
我深吸了一口氣:“詩瑛,你在意的究竟是我的過去,我曾經是同性戀,還是我的現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結婚之前我想和你坦誠,是你說誰沒有過去,不必告訴你,把握以後就好。我認為愛是沒有性別之分的,我當年隻不過是喜歡上了一個人,那個人剛好也是男的而已,我認為和喜歡一個女孩是沒有區別的。更何況,現在我和淩楚……”
詩瑛大叫了起來:“你是想說你和他現在沒有關係了嗎?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日子都是和誰待在一起的嗎?秦遠之,我看錯你了,換做是你,你能接受嗎?想想我和你這種人結婚,我就覺得惡心!”
“詩瑛,你不要太過分。”我本來是想和詩瑛說明,我和淩楚再無可能的。我已經和詩瑛結婚了,還有了安兒,不管再怎麼看,我和淩楚都沒有繼續的可能了。我並不是否定和淩楚存在關係,那一夜的迷夢我百`
“遠之,遠之,我在這兒,我在這兒,你別哭。”肩膀被一雙大手攬過,我的頭靠住了一個厚實而溫暖的懷抱。
我驚恐地睜大雙眼,手摸上了淩楚的臉,不顧自己的淚流滿麵,顫唞著說:“你沒事,你沒事呦,你沒事啊。”
淩楚抓住我的手,拿到嘴邊細細地吻著:“我不會有事的,遠之,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你相信我,把一切都交給我。”
“嗯嗯,嗯嗯。”我像一個無助的小動物,隻能蜷縮在淩楚的懷裏。
身邊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響,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看什麼看!都給我滾!”淩楚大喝道。
一臉黑色的林肯駛到了路邊,淩楚一把抱住了我,無視周圍人不約而同的驚呼,以公主抱的姿勢將我抱到了車邊。現在的我是無法思考的,我隻能無力地環住淩楚的脖子,將一切交給他。
車門邊早就有一個人候在那裏,我們一靠近,就快速地打開車門。
車緩緩地開了出去。
到了車上,淩楚還是舍不得放不下我的,他的懷抱太過溫暖,我隻能低著頭,緊緊地抱住了他。這樣的我,未免有些丟人,可是誰在意呢?我隻知道自己的淚水仿佛是積攢了多年,一次性地宣泄而出。
淩楚的一隻手抬起了我的下巴,讓我的眼光和他深情而心疼的眼神相碰,他沒有為我擦去淚水,卻低下了頭,用他的鼻尖和我的鼻尖,讓我們連到了一起。他的呼吸仿佛就在我的唇邊,居高臨下的樣子讓我的世界更加地蜷縮在了他的目光之下,他的鼻息之下,他的陰影之下。
一個拐彎,讓我下意識地將手更加緊地環住了他的腰,還往上提了提。
淩楚發出一聲悶哼。
“怎麼啦?”我叫道。
“沒什麼。”淩楚看到我疑問的眼神,連忙又掩飾性地回答,“真的沒什麼的。”
我半坐了起來,將他的身子推到一側,撩開他的衣服,頭伸過去一看。
淩楚的腰的一側,赫然有一大片的淤青,還有一道長長的血痕。
再抓過他背著我的一隻手,上麵也是一大片擦破皮的傷痕。
“躲車的時候,嗬嗬,這都是小傷小傷。”淩楚解釋道。
“有藥嗎?”
淩楚微楞。
坐在前麵的人急忙說:“有的有的。”
一個小小的醫療箱被從前麵遞了過來。
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