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2 / 2)

「你沒有討厭我?沒有要趕我走?」

「我--」

咕嚕咕嚕……陸麒肚中唱起的空城計打斷莫昭塵的話。

「呃……我、我沒有吃飯……」丟人!真的丟死人!

「嗬!哈哈哈……」這小鬼真的很有趣吶!每天都有不同的事發生在他身上,嗬嗬嗬……

他笑了!陸麒雙瞳緊緊鎖住眼前笑意濃厚的人。

不知為何緣故,莫昭塵笑了這件事讓他覺得鬆口氣,才發現自己先前一直憋著一口氣沒換,繃緊心神在聽他說話。

鬆懈後特別容易讓笑意感染,想辯解的話也化成笑意出口:

「我--嘿,嘻嘻……哈哈……」

這是否就叫誤會冰釋?

誰知道呢。

***

「噢嗬嗬嗬……噢嗬嗬……這種事咱們花街鼎鼎大名的莫爺也做得出來,嗬嗬嗬……」銀鈴似的笑聲在女子特有馨香飄揚的廂房中盤旋,許久仍不見消減半分。

「夠了,寧兒。」莫昭塵半帶為難地摸摸鼻頭苦笑,「妳非往我紕漏上猛戳不可嗎?」

*思*兔*網*

「笑話!奴家怎敢恥笑咱們莫爺。」白寧板起臉,正經八百的說:「這事有什麼好笑的!誰要是敢笑,奴家就替你討公道去!什麼嘛,不過是一時瞎了眼把男扮女裝的孩子當成真的小姑娘,還出二百多兩高價買下而已,這種小事有什麼好笑的!就算說出去也沒人信啊,您說是不?堂堂莫爺眼光何等犀利高超,怎麼可能眼睛沾了漿糊,錯把少年當姑娘!」

如果這是安慰,肯定是曠古絕今的安慰法。莫昭塵覺得自己彷佛被人一掌劈下十八層地獄走過刀山、滾過油鍋,一身傷。

早知如此,他應該帶陸麒和小三子在泉州多待一些時日,避避風頭。

「損人不帶一個髒字,寧兒,妳愈來愈會說話了嗬。」

「當然,有個專引麻煩上門的主子,我們當手下的怎麼能不自力更生、自求多福?」啐,不提就不會想到,這家夥真有他的,竟然惹毛漳州若竹閣那姓柳的老女人,讓她帶入上門挑釁。「要不是本姑娘機伶,你這瀟湘樓不被她一把火燒了才有鬼。」

「所以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聖先賢所言的確有幾分道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白寧瞇起眼,好藏起想把某人的頭擰下來和姐妹們踢著玩的念頭。「莫大爺,您剛說什麼來著?」

一陣寒意忽湧上背脊,笑臉染上尷尬。「一時口快。」

「常聽人說口快之言是真心語,你說的應該是真心話吧,嗯?」

「這個嘛--」

「我說莫大爺吶!」俏臀坐上莫昭塵大腿,溫香軟玉自動送入懷,是男人應該覺得心猿意馬,但詳知白寧脾性的莫昭塵此刻隻覺得冷汗涔涔,有種大難當頭的預感。「您說我是不是該找齊姐妹們一塊到哪去遊山玩水個把月,讓瀟湘樓高唱空城計,免得讓你覺得難養吶?」

「我說錯話了成嗎?」莫昭塵抱拳打揖。「在此向妳陪不是,請寧兒姑娘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一回,原諒昭塵一時無禮。」

「這個嘛--」櫻唇逼向眼前隻隔數吋的俊容,芬蘭輕吐:「讓我考慮考慮。」

「放開他!」

一聲粗啞的暴吼破門殺入重圍,在房中男女不及反應下,白寧馬上覺得自己被用力拉離莫昭塵的大腿,美臀跌在冷硬的地上,疼得她直想掉淚。

「哎喲……疼……」待回眸,便見莫昭塵身前站著一名怒氣衝天的少年。

唉呀呀!應該就是在泉州買回來的少年吧?「你就是陸麒?」

「不準碰他,妳這個老女人!」

老女人?他叫她--老、女、人?在錯愕中站起身,白寧瞪著眼前蠻橫無禮的少年。

半晌--

「噢嗬嗬嗬……有意思!昭塵,你這回可買到好貨色了喔!」第一個,第一個看見她沒臉紅脖子粗,像根胡蘿卜佇在原地動彈不得的男人嗬!雖然隻是個少年,但一樣特別。

尤其,他還叫她老女人,多有趣吶!「難怪你會將他帶在身邊。」話,是說笑居多,但美目也在此刻犀利地挑起,來回稄巡兩人,最後與莫昭塵的目光交集。

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白寧瞅著笑意未減的莫昭塵,那張百年不變的笑臉老是讓她有想撕爛的衝動。

可惡的男人,除了笑就沒有別的表情嗎?真是!

而陸麒,跟他不同,一張臉打從剛才就皺緊到現在,火氣忒大沒見消退一分。

一個喜一個怒,還真是好玩。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