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的冷漠讓玉風骨心中一緊,鳳眸沉了下去,“你是提醒我我們之間沒有關係是麼?你想離開我對麼?你很想知道爹的死因為他報仇,然後你就能遠遠離開了是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阿消,不管你是不是她你都無法否認你對我的感情。”
“是,我對你有感情,我是人又不是石頭這麼長時間基本的感情還是有的,不過你不要將自己看的太重,我有我的原則,你的事情我不會幹涉,我的事同樣請你不要幹涉。”玉風流緩緩開口,對那張迫近的臉毫不在意,依舊眉眼舒展。
玉風骨深吸一口氣將心底湧起的怒火壓了下去,惱到了一定程度隻剩下滿心無奈,“阿宵你不要這樣,我不是說過給我時間麼?我知道你對父親的仇很在意,但現在你要去京都我是絕對不同意,如果我告訴你我一直派人在調查這件事,那個人……就是九命呢?”
“你說什麼?”玉風流一震驀地抬眸,放在腹間的手慢慢收緊。
對上那上幽深的眸子,玉風骨凝眉,終於還是說了出來,“九命是我派到你身邊保護你的,之後被你派去調查父親的死因,他現在已經是權斟的心腹了,這次京都的排兵布防圖也是他給我的。相信我,父親的仇遲早會報,已經等到了今日最後這段時間你再等等好麼?”
玉風流緩緩閉上眼睛,輕笑出聲,“原來連九命也是你的人,一切早就安排好了是麼?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等,等到父親大仇得報的那一日。”
“阿消……”看著那張笑臉,玉風骨突然有些害怕。
“我累了。”
見那人不再理會,玉風骨沉默下來卻沒有離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主子,皇上回信了。”門外傳來琴瑟的聲音,玉風骨聞言一怔,終於離去。
腳步聲漸漸消失,玉風流緩緩睜開了眼睛,夏日的午後窗外一片燦爛,陽光燦爛的人睜不開眼,“我該去哪兒呢?”
身份暴露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好像她被孤立了,這裏的一切都她來說都是那麼陌生,她曾經的堅持曾經的守護在親情血緣麵前變得微不足道,她守護的一切終究不屬於她。
晚上長久的無法入眠,玉風流終於忍不住起身,走到屋外一片安靜,看著頭頂絢爛的星空飛身上了屋頂找了片空地躺了下來,躺了會兒終於有了一絲睡意,似睡非睡之間卻聽到隱隱的談話聲,熟悉的聲音讓玉風流驀地清醒過來,看了一圈才發現她身下是與玉風骨的房間,好奇終於戰勝了理智,她小心翼翼的翻身趴在屋脊上揭開了瓦片的一角,屋內那兩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是玉風骨跟北千無。
半夜三更的他們在說什麼?
屋內,玉風骨凝眉坐在桌案旁,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北千無半夜三更將他叫來必定是發生什麼事,他也願意給他時間等他開口,可他的耐心總是有限度的罷,等了一刻鍾終於按耐不住了,“我說玉風骨出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啊!你這是要急死我還是要急死你自己?”
“我也想說,可是我開不了口,更不知道該怎麼說。”玉風骨低低的開口,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那笑意越來越大,直至布滿整張臉,明明在笑卻滿是蒼涼,“你知道麼?我一直那麼相信他,他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從來沒有忤逆過他,哪怕他那時沒有保護我娘讓我流落民間。自從相認之後我一直很努力,因為他是我父親所以要我做多少事我都沒有怨言,可是他呢?他做了什麼?他為什麼就那麼殘忍那麼自私!爹做錯了什麼?他救我養我是錯麼?我那麼痛恨的仇人居然是他,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麼?嗬……我突然覺得我做的一切都那麼可笑,太可笑了……”
北千無震驚的瞠大雙眸,怔怔的站起身來,“那個……風骨你的意思是說害死玉老寨主的人是你父皇?你不是一直都在調查麼?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震驚是震驚,可若仔細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像他那種人的確能做出這種事,風骨是他視為接班人的最佳人選,所以他容不得他在情感上與人有任何牽扯,即便那個人對風骨有養育之恩,他在擔心,所以幹脆切斷了後路,這樣的人還真是可怕啊。說實話,他曾經這麼想過,但沒有證據的事終究不能亂說,何況是這樣的血海深仇。
“弄錯?我也希望是我弄錯了,你覺得九命會騙我麼?”玉風骨將手中的信箋狠狠地摔在地上,小小的竹筒頓時四分五裂。
北千無一震緩步走了過去,走得近了才發現那人臉上落下的淚,又是震驚又是無奈,最終隻能默默地拍著他的背,“這樣的事我無法安慰你,但我會支持你的一切決定,錦貥山聽你調配。現在你打算怎麼辦?繼續攻城還是……”
“攻城?”玉風骨嗤笑,淚木然的從眼眶滑落,嘴角一片鹹澀,“做這些還有意義麼?他辜負了我的信任,我曾對宵兒說,爹的仇我一定會報,她那時就懷疑他了,我縱然心有疑慮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