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女人而已。”
“我就是狠心,就是不想要那個女兒了,我就是哪裏都配不上你,我不想和你們再有任何糾葛了行嗎?”
“不……不行……我不能要,別在裏麵,求求你……”
剛才她平靜地向他說出這些話時,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情?
視線不自覺地落在手中捏著的病曆卡,膠質瘤二級,惡性。
如果哪天醒來,身邊的她已餘下冷冰冰的屍體……
那雙總似是藏著萬千心事的美眸再也不會張開,再也沒有人放下原本的驕傲,緊咬著下唇望著他,低低地要求,“你能不能……平心靜氣地和我說一次話……”
心髒悶悶地一痛,似是被什麼重重地捶下,悶痛得連呼吸都似是被扯著,如果,這個世界再也沒有那個叫韓暖的女人……
雙腳似是灌了鉛,沈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挪到了床邊,等他回過神時,他已經坐在床邊,長指顫唞著伸向那張平靜蒼白的臉,輕輕撩開覆在她臉頰上的微濕發絲,甚至是不自覺地移到她的鼻間去探她的呼吸。
韓暖睡得很沉,也很安靜,即使是熟睡中,細眉也微微擰著,眉眼間縈繞著化不開的哀傷,很淡。
指間下清淺的呼吸讓沈漠不自覺長長地吐了口氣,指尖不自覺地揉著她擰緊的眉心。
“韓暖。”他叫著她的名字,聲音很輕,略略地低啞。
韓暖微微動了下,含糊地應了聲,卻沒有醒來,隻是往他大腿處蹭了蹭,反手摟住了他的腰,繼續沉沉地睡著。
微抿著的薄唇不自覺地往上勾了勾,很淺。
沈漠看她也累極,也就沒再打擾,輕輕上床,手往她腰間輕輕一抓,便攬著她擁入懷中,雖然也累,卻了無睡意,隻是靜靜盯著她平靜的睡顏,一夜到天明。
韓暖第二天六點就醒了,長期早起的緣故,她的生物鍾一向很準。
人剛睜眼,便撞入了一雙墨染般的黑眸中,嚇得韓暖下意識地一推就要起身。
“小心點。”低沉略啞的嗓音適時阻止了她,也讓昨晚的事瞬間湧入腦海中。
韓暖有些尷尬,低垂著頭低低地打了聲招呼,“早。”
“早。”沈漠也輕聲打著招呼,手指落在她臉頰上,望向她,“一會兒有課嗎?”
韓暖搖了搖頭,“沒有。”
“再多睡一會兒吧。”箍在他腰裏的手掌沿著敏[gǎn]的腰線往上貼著她的背,輕壓著她躺下。
韓暖微微蹙眉,總覺得今天的沈漠有些異樣,過於溫柔的舉動讓她很不能適應這樣的他,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
她從他懷中抬起頭,望向他,“你怎麼了?”
沈漠垂眸望向她,卻隻是望著,沒有說話,眼裏有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和任何時候她看到的他都不一樣,似是在看著她,有似是在透過她看著別的東西。
她的手忍不住輕輕扯了扯他的手,輕問,“你怎麼了?”
“韓暖。”他的手反握住她的手,“我們認識有五年了吧?”
韓暖點了點頭,“嗯,對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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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年來我是不是從沒對你好過?”唇角不自覺地勾起,帶著隱隱的自嘲,“在辦公室裏強行奪走了你的初吻,闖入你們學校,差點強¥奸了你,**你說出實情,給你們學校施壓讓你們學校開除了你的學籍,鬧得沸沸揚揚,讓你找不到工作,強要了你,讓你懷了孕,在你懷孕時卻從不在你身邊關心照顧過你,這幾年也沒找過你,現在好不容易你回來了,我卻總是對你冷嘲熱諷,總是強迫你,卻從沒給過你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