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悶地從包裏掏出手機,才發現因為這兩天一直在開會,回去又忙著整理會議記錄,手機調成靜音就沒再變過。難怪耳根如此清靜。點進去一看,12條短信,8個未接來電。
齊庸正,3個未接來電。
齊庸正,1條短信:
離範長江那小子遠點!
“咳咳。。。。。。咳咳。。。。。。”
飯桌上,正在喝水的張宜差點對著手機噴出來,憋回去的後果是那口水嗆在了嗓子眼,猛咳不止。
“沒事吧?”
寶雲珠趕緊遞給她一張紙巾。
張宜衝她擺擺手,憋紅的臉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她重又低頭看了眼短信,突然間全身充盈著從天使轉變為惡魔的負能量。她扭過頭對範長江耳語:明後天正好周末,要不要一起去錫盟的那達慕上轉轉?咱倆自費AA製,工作旅遊兩不誤。。。。。。
。。。。。
範長江分明看見她眼裏的狡黠和頑皮,以為她隻是在開一個並不怎麼好笑的玩笑。卻又聽她緊接著說,去不去隨你,總之我是一定會去的。。。。。。
齊庸正,你知道我調研來了是吧,知道我和誰一起調研來了是吧,知道我幾號調研結束回去是吧。
結果呢,我並沒有回去。
也沒有告訴你。
怎麼樣,想知道這是種什麼樣的滋味嗎?一直以來讓我食不下咽的,什麼樣的滋味?
嘿嘿。
你很快就會知道。
請細細品味吧。
“我去。”
範長江說,“放你一人去,怎麼死草原上的都不知道。”
張宜斜睨他一眼:“範總,我要是你,會覺得比起我的死活,回去陪老婆更重要。”
範長江沒空搭理他,起身擋在她的前麵與內蒙的姑娘小夥們推杯換盞。她蜷在高高的椅背裏,滿意地看著李晶發來的短信息:部長,機票已訂妥,相關信息馬上給您轉發。
16:40分,張宜攜範長江登上了從呼和浩特飛往錫林郭勒的飛機。喝多了的範長江倚在窗邊打著小呼嚕,張宜摸了摸後背,天使的翅膀沒了,又摸了摸頭頂,發現竟然長出了犄角。
這時候,她甚是得意地笑了。
18
18、18 ...
王耀南難得周五晚上能回趟家陪父母吃個飯,接打電話的次數竟比吃下去的飯粒還要多。
齊庸正在電話裏一遍又一遍向他確認,張宜的返程時間到底是什麼時候。
“今天下午四點的航班,降落時間應該是五點半。”
“查一下飛機晚點了沒有,盡快給我回過來。”
“飛機準點到達,兩個小時前已經降落。”
“不對。”
“嗯?”
“飛機已經降落,但她不在飛機上。”
“。。。。。。”
“給她助理打電話,問她有沒有更改行程。”
“李晶說他們事情沒辦完,從呼和浩特直接去了錫林郭勒。”
“什麼時候去的?”
“今天下午。”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再去問。”
“問了,她也不知道。。。。。。”
“啪。”
三年來,若不是極特殊情況,極個別原因,齊庸正從不會這樣直接掛斷王耀南的電話。預感,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令王耀南不寒而栗。張宜,王耀南盯著餐盤裏七零八落的剁椒魚頭想,你就自求多福吧。
司機老錢下車抽了根煙,坐回車裏時聽見齊庸正對他說:“給我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