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吳敏倩陡然間開始後悔,他已經有家不歸一整夜,如今她往回拉還拉不及,怎麼能使者小性子再拚命向外推呢?!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眼見範長江穿上外套走向玄關換鞋,她急急忙忙追過去,幾近哀求道:“我錯了,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該懷疑你,我應該無條件相信你,長江。。。。。。”

“何必呢?”範長江推開門說得清冷:“明明是我錯,錯得十惡不赦,你又何必把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彼此都清靜一陣吧,是我對不起你,敏倩。”

“範長江!你就這麼對待一個孕婦的嗎?!我現在可懷著你的孩子!!”

吳敏倩也就這麼個看家武器拿得上台麵了,再不亮出來眼看要晚。

“不願意要。。。。。。做掉也可以。約好時間通知我,我陪你去。”

範長江這樣說完關門時,覺得自己簡直禽獸透了,活了三十幾年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摒棄了最起碼的道德和責任,無恥到令人發指。

吳敏倩聽傻了,由著那門絕情地關上,才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原來卑微如塵,隨場景幕簾如何變換,一切隻是她自編自演的獨角劇罷了。。。。。。

範長江,我一定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她自以為是地想,隻要孩子在,你這輩子都得和我糾纏不清地過下去!

張宜從沒喝過這麼多酒,一路靠在椅背上陣陣作嘔。齊庸正搖下些車窗,又怕她受了風,將外套脫下蓋在她身上。他開得再穩,汽車進小區壓過減速帶時還是輕輕顛了一下,張宜沒忍住,“哇”得連帶中午吃的薏米粥一股腦吐在了齊庸正的大外套上。

他輕歎口氣,把車停好後看著這片狼藉,一時不知該從何下手。還好除了他的外套其他地方並沒沾濕,他甚是小心地把外套向裏卷起塞進垃圾袋,又脫下羊絨開衫包住她,一口氣將她抱上四樓。

給她脫衣服時,她掙紮著醒了一下,眯縫著眼喊了聲“齊庸正”又昏睡過去。他幫她掖好被子,準備去洗手間拿毛巾給她擦臉時,看見了地板上範長江穿過的拖鞋,飯桌上範長江用過的碗筷,廚房裏範長江熬過的粥。

他想說服自己範長江已經結婚成家,他與張宜的短暫分離應該不會給一個已有家室的男人提供可乘之機,但他又覺得這樣的說辭太過牽強附會,明明是自己傷透了她的心怎麼能阻擋得住那個賊心不死的男人幫她止痛療傷。

他用溫熱的毛巾輕輕擦拭著她白淨的臉,細長的脖子,還有垂在被子外的小手,他看見了她手上戳爛的針眼,還有右手背一大片消腫後的淤青,執在唇邊憐惜地吻了又吻,之後輕輕挨著她躺下。他不忍辜負這偷來的好時光,貪婪地緊摟著她隻顧給自己慰藉,心下痛一陣緊一陣暖一陣,然後聽見門鈴聲響了。

這麼晚?會是誰?

推開門,兩個男人俱是一怔。

範長江沒打算在這過夜,他左右不放心,隻想過來看看,當然,如果她說範長江你別走,留下來陪陪我,他也絕不會說不。

這時候,都說不好誰才是那個不速之客。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齊庸正沒打算放他進來,擋在門邊問,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範長江反問。

州官可以放火,百姓亦可以點燈。

既如此,把話挑明了說也好。

我沒打算和張宜分開,範長江請你不要誤會。他說。

我沒有誤會,是張宜打算和你分開。範長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