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憾生的腳擠到了一邊。

憾生睜眼望去,顧北身上裹著一件睡袍,顯然還沒有洗臉,頭發還亂著,他喝著她的熱巧克力望著房子的大門說:“這東北女人,太彪了,難找到婆家。”

憾生也扭頭看了看大門,回頭沒接顧北的話,縮了縮腳又閉眼躺了回去,她對金露沒什麼感覺,她出院三個多月,金露在這裏進進出出的三個多月,她來去的很自然,憾生不知道她對著佟夜輝對自己是什麼想法,憾生很佩服她彪悍的把這種別扭的關係處理的自然,對她是一種粗暴的溫柔,憾生討厭不起她來。

顧北還沒完全清醒,他這種黑白顛倒的人多少都有一點低血糖,剛睡醒不想吭聲,“嘎吱,嘎吱”的吃著憾生的餅幹喝著熱可可眯著眼睛醒神。

金露拿了書從屋裏出來,看見顧北上前就趕他:“一邊去,多討厭的個人?每天跑來蹭吃蹭喝。”金露現在大小也是一個老板了,對顧北再沒以前的客氣,上來就照著顧北的後背推了一把。

顧北毫無防備,身子一晃半杯熱可可就潑在了睡袍的前襟。

顧北馬上就怒了,跳起來指著金露就罵:“你個彪娘們,你丫還有點女人樣嗎?就欠將來找個男人把你娶回去一天照著三頓抽的你老實了。”

金露擼袖子開始嚷嚷:“我找什麼男人關你一毛錢的事?就你這樣的成天像個娘們的一樣的鼓搗自己,你當你是兔爺啊,是個男人沒點爺們樣子還好意思說我?”

“你丫是現在有點樣子得瑟了是吧?以前在金迷的時候,沒見你這麼牙尖嘴利的,以前自己被人涮著玩的慫樣忘了是吧?沒看出來啊,你丫還有這一副嘴臉?”

“老娘就得瑟了,怎麼著吧,我再得瑟也沒跟你似的,裝字母挖苦人,老娘知道什麼是餘地,什麼是自尊,不像你一張爛嘴。”

兩人上來就開始人生攻擊了,憾生坐一邊笑眯眯的看著,她知道金露以前可能是在顧北手下受過氣,所以現在老是不待見他,而顧北是吵不過金露的,他也不會動手,兩人每次幹仗動靜都挺大,但沒什麼實質的內容,憾生每次都當熱鬧看,從來不摻和,也不勸誰。兩人吵得驚天動地,金露已經從單純的人生攻擊上升到拐彎抹角的問候顧北的長輩了,顧北沒有金露吵架彪悍的嗓門和靈活機動的語言能力,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喘大氣,本來就亂蓬蓬豎著的頭發,這會看著似乎豎立更□了。憾生再一次肯定自己和金露除了曾經嗓門一樣大以外,真和她再也沒有像的地方了,她哪裏有金露這麼彪悍的語言組織能力。

憾生懷裏拱進一個熱乎乎的體溫,屁股本來在它院子裏的窩裏睡覺,被兩人的吵罵聲驚醒,竄到憾生懷裏看熱鬧,憾生低頭拍拍它的腦袋,這一對主人和狗很不厚道的看的津津有味的,很淡定的不出聲。

戰爭最後以顧北憤恨的丟下一句:“不跟你個娘們計較,丟份。”轉身走掉而結束,他在這場莫名其妙引發起來的戰爭中一點便宜沒占到,髒了衣服,還丟下一雙拖鞋,光著腳走的,敗退的姿態頗狼狽。憾生覺得顧北挺冤,他就是竄過來吃點東西,醒醒神,就這麼還招惹上了金露,但她也猜到估計以前顧北嘴賤過,所以也隻是替他默哀了一下,沒什麼表示。

金露還在氣哼哼的,憾生不想招惹她,趁著她還對著顧北走的方向大喘氣的功夫,抓起手邊的小說,翻開擋在臉跟前,抱著屁股裝模作樣的看起來。

金露轉身看見憾生一張臉埋在書裏,找不到發泄的對象,抓起小掃把又“砰砰砰”的拍著被褥去了。

一下午的時光在金露“砰砰”的拍打聲中,在她來回走進走出的不停晃動的身影中,很快就混了過去,期間憾生被金露叫著吃了每天定額的藥,又被她罵了一會懶,憾生笑笑的沒回嘴,她知道自己懶的不行了,其實她手術以後又做了一段時間的放療基本上在病理上來說接近康複了,但就是覺得整個人好像在那些一次次放療中被抽走了身上的精氣,她總是不想動,也沒有什麼活動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