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仔細觀察,不難可發現其實細枝末節間蘊藏著無盡的溫馨。
像那隻寫著夏子名字的杯子,被拭擦得幹幹淨淨擺放在茶幾上。據說夏子離開村子兩年多,而占據著她身體的我被帶回木葉就一直住在醫院裏,但夏子的杯子卻是如此幹淨地擺放在顯眼的位置,仿佛一直在孜孜等待著主人回家。
阿斷在家的時候,一定無微不至為妹妹打點好了一切。
這個家,無論夏子什麼時候回來都不會覺得陌生。
可惜她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我找到夏子的臥室,在她父母的臥室的隔壁,再隔壁是阿斷的臥室。
打開窗子後可望見遠處泛著金黃色光澤的田野,映襯著蔚藍無雲的天空,美好如畫。
臥室內東西收拾得整整齊齊,床頭櫃子上擺著一家四口的照片。
阿斷和夏子像他們的媽媽,臉龐姣好,眉清目秀。
上一世曾有相士說我的麵相不好,是薄命之相。
我在鏡子中細細端詳過夏子的麵容,雙眉首尾豐盈,秀麗而長,有如新月,按理說應該是福相了。
可她在十六七歲的花樣年華便命喪戰場,而我卻以另一種姿態仍然活著。
怎麼能不令人唏噓。
窗邊的風鈴被風吹著叮當叮當響,風鈴旁懸掛著一個晴天娃娃,圓團上畫著一張笑臉,看上去陳舊得有些久遠了。下擺處似乎有一小塊汙漬,我取下來近看才發現那是一個繡上去的圖樣。
很像一把團扇。
我記得在美樹那兒也看見過這樣的圖案,她說過是她們家族的族徽。
大概是夏子的哪位宇智波朋友送的吧。
窗外一片空闊的好視野,有日頭掛在高高遠遠的天際,深秋的陽光稀稀疏疏,使人覺得莫名的薄涼。
我出到後院時正好看見一名□歲的男孩子從外麵翻牆而入,他見到屋裏有人,愣了愣,尷尬地撓著後腦勺說:
“那個……我們在玩捉迷藏……”
話音未盡,圍牆的另一邊響起女子高聲的呼喚:
“繩樹!”
“你再不乖乖跟我回家,以後別指望我教你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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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心中了然,看著他不好意思地囧著一張臉,似笑非笑。
捉迷藏?
大概是犯了什麼錯,要被家人逮回去進行教育了吧。
“我數到三聲,再不出來就別怪我不留情了。”
女子的聲音繼續在說。
“一。”
“二……”
他認命似的耷拉著腦袋,三下兩下爬上牆端,朝外麵喊道:
“知道啦,姐姐!”
左腳的鞋子卻不小心掉落下來,滾到了池塘旁。
他雙手攀著圍牆的邊緣,瞪大眼睛懊惱地看著自己的鞋子,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我總不能若無其事地在一旁看小孩子的笑話吧,於是走過去撿起鞋子遞給他,笑著說:
“拿好了,小鬼。”
他鬆開一邊手接過去,卻氣鼓鼓地說:
“我才不是小鬼。”
“我是將來要成為火影的千手繩樹!”
和阿斷一樣的理想啊。
不知道他要成為火影的原因又是什麼,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還是單純覺得“火影”的名號很威風?
庭院外女子的聲音數到“三”。
他一躍而下,沒了蹤影。
VIP最新章節 8第8章
我在夏子的家裏待了兩天,第三天就忍不住出來走走了。
阿斷還沒回來,屋子裏的東西除了必要的,其他的我也沒怎麼動。
那到底是別人的家呐。
即使被人“夏子”“夏子”地叫著,卻也無法理所當然地隨意翻看她臥室內的物品。但我總得了解關於夏子的一切。
正值秋高氣爽,大街上黃葉散落一地,被涼風卷著四處飄蕩。
我走過長長的坡道,眼前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稻田,很遠很遠的地方群山連綿,如若飄浮在雲端。
這裏應該是木葉的郊外了吧。
循著嘩啦啦的水聲走過去,穿過兩旁種滿銀杏樹的小徑,果不其然看見一道瀑布傾流直下,水珠四濺。
有一人站在瀑布前的大石塊上,手執一柄短刀,眼睛閉上又睜開,目光專注於手中的刀,錚錚而立。
我卻感覺一股涼意直上背脊,一抹莫名的恐懼倏地撞上心頭。
怎麼說呢,縱然我沒切身經曆過忍者血雨腥風的凶險人生,卻也知道那一瞬間從那人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名為殺氣。
他甚至還沒有動作,已經叫人心生懼怕。
這般氣場,猶如頃刻間鬼門大開,惡靈叫囂著洶湧而出,令人心怯控製不住腳步想要後退脫逃。
隻怕沒有身經千百次殺戮都難以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