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給阿姨去了電話,但得到的回答是他已經回來了。掛了電話,我拿起外套和錢包直接衝了出去。
一衝出樓道,眼前一花,還來不及驚呼,我就摔倒在一個男人身上。那人滿身酒氣,頭髮散亂,一把抱住我,聲音疲憊不堪:「婧婧……」
「你去哪兒了!」我一拳垂在他胸口,忍不住哭了起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居然不回家,我一晚上都沒睡好……」
我嘮嘮叨叨地抱怨著,他瞇著眼睛將我壓入懷中,抬頭親吻我的臉頰。這時候正是上班時間,偶爾還有一兩個年輕人路過,偷偷地望著這邊,被看得不好意思,燒著臉從他身上爬起來,扶起他進樓。
一進家門我就鬆開他,任由他倒在地上,坐在他身上抓著他的領子表情凶狠:「你去哪兒了!還喝了這麼多酒?」
他笑著,還帶著醉態,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喊著我的名字。我被他這種醉漢的樣子弄得沒辦法,隻能拖著他進了臥室,看著他倒在床上才出去。
我和他一起喝酒的次數也不少,每次都是我先醉過去,哪怕是當初在法國,我都很少看到他醉成這樣。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手上拿著酒瓶,想喝的時候喝一口,可醉的次數不多,也不知他昨晚喝了多少酒才成這樣。
坐在客廳裡,我開始思考他為什麼如此?
和我賭氣?應該不至於,我們倆吵吵鬧鬧的時候多了,基本上都是和平解決,從來都沒有大晚上不著家的行為。
想來想去,我隻能想到阿姨的那個電話,或許是昨天在公司裡遇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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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航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大半,霓虹初上,偶爾能聽見汽車鳴笛的聲音。
大概是洗過澡了,他渾身濕漉漉的,就腰間圍了一條毛巾,我一直非常鄙視他這樣的行為,有次還和他說「你這樣不就是在炫耀你沒胸嗎」,他聽後哭笑不得,拍著我的頭問:「你每天都在想什麼。」
他一把抱住我,臉被壓在他胸口,硬邦邦的,讓我有種鼻子要被壓塌的錯覺。我翻了個白眼說:「你又沒胸,學歡歡幹嘛?」
他輕笑一聲,坐在我旁邊,將頭枕在我肩膀上,不說話。
剛洗過澡,他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香氣,是我喜歡的檸檬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們倆的房間就突然合併到了一起,浴室也是如此,牙刷並排放著,共用同一款沐浴露,相處間也像是老夫老妻。
「我們去旅行吧!」
他突然說,我轉頭驚訝地看著他:「不是說要過兩個月嗎?」
出院之後我就和他提了這件事,但這段時間他工作比較忙,走不開,當時打算著過兩個月休一個長假去旅行,這也是為什麼這段時間我沒有去找工作的原因。有工作後時間就沒有那麼自由了,更何況作為一個新員工,一上班就請長假實在是不太好。
「過兩天就去,你不是想去雲南嗎?還有西藏,我們開車去自助遊,路線我都想好了,從四川進藏,然後直接去雲南,有時間的話還可以去福建廣西轉一圈……」他興致勃勃地規劃著路線,說到興起處還打開電腦畫出路線,將每個地方好玩的地方都說了一遍。
看著他眉眼間的風采,我心中並沒有多少興奮,他太反常了,儘管他裝得興高采烈,可他眉眼間的陰鬱並未完全散去。也許他並不是一個外露的人,但我太瞭解他了,他是高興還是難過,不說一眼,看多了我總能看出來。
我抓著他的手,躺在他腿上,閉著眼睛說:「嗯,好,你說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他突然頓住,我睜開眼睛,他低著頭看著我,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片刻後,他勾起唇角,點頭:「好。」
接下來幾天他沒有再去上班,我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我們就窩在家裡準備旅行要用的物品,查找旅遊攻略,製定詳細的路線。
這天我們談到開什麼車,他總共有四輛車,但現在開的卻隻有那輛寶藍色的跑車,其他的都在喬家。跑車耍帥還不錯,旅行的話,還得開吉普。隻是他卻不肯回去,我雖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但也猜得到大概,他在和阿姨慪氣。
我跟他磨了很久,想趁著回去拿車的機會讓他們母子坐下來好好談談,畢竟是母子,不必弄得跟仇人似的。可他卻不願意,最終還是找徐經開借了輛悍馬。
他將車開回來的時候心情不錯,可我心裡卻難免有些惆悵。和喬楚打電話的時候說起這事,她聽後沉默了一會兒,苦笑著說:「喬家的兒女看著光鮮,可說起來不過如提線木偶一般,什麼都做不得主,婧婧,好好對他。」
這番話說得我雲裡霧裡,想了半天才猜到這其中的原因,或許與我有關。
我沒有再提起回喬家的事情。
整理好行禮那天,我們倆心情都不錯,我提議出去吃頓好的慶祝一下,他笑著答應。
隻是剛下樓,我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中年男人,我臉上的笑容一冷,轉身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