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好了。”與她對話的那名男子微微側過臉來,由於角度過小,雪風還是沒能看清楚他的長相,隻能感覺到那是尖削清臒而且有些蒼白的。“而且,即使治不好也沒什麼。這是一個紀念品,一個重要的教訓,能讓我變得更強大,跟過去不一樣的強大。”
“可是……”“雪風”抬起手來,做出一個想要觸碰的動作,隻是剛剛做到一半就收回了手,略略垂下頭去。她深深抿了兩下唇瓣,扭頭無神地盯視起了壓在地平線上的一朵幾乎辨不出邊緣的黑雲,好一會兒才再次發出聲音:“我,不能離開冰河之國太久……”
“你要離開?”
“我是冰河之國唯一的守護者。雖然、雖然……”因為離別是如此的傷感,雪風並沒有聽到“自己”說出接在“雖然”後麵的表白。雪女轉身跑開,厲風夾雜著寒意在耳畔呼嘯而過,不複之前那般融融和暖。有什麼東西從眼眶裏滿滿溢了出來,帶著劃破肌膚的輕微痛楚……
“喂!喂!現在變得危險起來了!你發什麼楞呢?”
“危險!?什麼危險?!”終於脫離幻夢的雪風晃晃昏沉沉的腦袋,發現視線所及之處是四分五裂狼狽不堪的擂台:原先半人多高的厚重青石台麵破碎得像是被人碾了好幾腳的雞蛋殼;靠近擂台的十多排座椅已經完全被摧毀;而在中心拚鬥,動作眼花繚亂得幾乎看不清的兩個人影竟然是浦飯幽助和戶愚呂!於是雪風猛然扭頭,朝方才把她從迷蒙中喚醒的陣大叫一聲:“怎麼回事?!”
“我還想問你是怎麼回事呢。”陣狐疑地撓撓耳朵,掃了雪風一眼之後飛速地轉頭繼續關注戰局,低聲說道:“我是聽說過在觀看別人戰鬥時突然頓悟的例子啦,不過現在還是小心點的好。那個戶愚呂剛剛變成100%的狀態,接下來還有得打!”
呃……雪風緊了緊眉頭,雖然馬上把注意力集中到暫時被戶愚呂壓著打的浦飯身上,思緒卻沉浸在無盡的恐慌和哀傷當中。她很肯定自己剛才接觸到了初代“守護者”的記憶,肯定她和一直仰慕她的二長老和三長老是純潔的姐妹關係,更肯定自己失去了能讓所有幽遊迷熱血沸騰的機會——近在咫尺地錯過了現場目睹妖狐變身和黑龍波終極階段!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TMD絕對不喝那個“前世之果”!!什麼前世的實力,什麼細胞追溯,追溯你個LM!!!
將錯失美景的罪責完全推給那段不合時宜擠進來的記憶,雪風暗地裏爆了兩句粗口,覺得胸口像是被塞進了五六七八隻毒蛇癩蛤蟆之類的玩意兒,又漲又痛又惡心還煩得要命!欲哭,無淚……
25
25、S-決賽,偷襲 ...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幽助身上就多了好多淤血——而這些隻不過是戶愚呂用幾下彈指製造出來的效果。他尋機朝對方發出一顆靈丸,結果被對手一聲大喝悉數震開,緊接著便遭一記重拳,直直飛到場外撞壞了好幾級石階。
“……你有義務,使出所有力量拚命與我戰鬥的義務。”全身上下肌肉暴突,仿佛被無數古老的樹莖根須包裹著的戶愚呂以睥睨天下的氣勢如是說道,一步一步慢悠悠地朝雙膝跪地口吐鮮血的幽助逼近。一條條深褐色的經脈在他的表皮之下像巨大的蚯蚓一般蠕動著,突然,兩個煙鬥樣的突起風洞出現在戶愚呂的雙肩,如同馬力強勁的油煙機,開始抽取場內觀眾的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