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你這個孬種!”

“那個給你治病的醫生給我說了很多,遊方也跟我說了很多……包括我自己,也看了很多書。那些道理我現在都知道,什麼第二次被侵犯徹底打垮了你的精神防線!什麼這一次的遭遇勾起了你過去痛苦的回憶!我都他媽知道!但是這並不是你在這裏裝死的理由!你聽見了沒有!”他突然高聲說,站起身,拎著程思的病服把他從床上拽起來:“狗屁的打垮精神防線!你的防線是不是也太脆弱了一點!?當年□你的那個畜生這輩子都不可能從監獄裏出來了!這次強迫你的那個小畜生已經被你叔叔找人偷偷閹掉了!你也根本沒被注射艾滋病人的血液!你究竟還在怕什麼!?”

“那天遊方把我打醒,讓我好好反省一下,我反省了。我知道自己對待感情不如你認真,我也承認自己對未來沒有規劃——我更意識到,我以前就他媽太慣著你了!”

“程思!在你畏懼這個世界,拒絕醒過來以前,是不是也要反省一下!你究竟為什麼會遭遇這次的事情!?對,我沒有看好你!但你是不是也太缺乏自我保護意識了!?你不是4歲的小姑娘,你是24的男人了,明知有人要找你麻煩,卻還鬧著出門逛夜市!接到我的短信,不過腦子就往外跑!你是白癡嗎!?哈!”他爬上床,低頭咬著程思的嘴唇,惡狠狠地說,“咱們倆還真是蠢成堆了啊!”

可直到他把程思的嘴唇咬出血來,那人還是毫無反應。

劉進的眼淚滾了下來,可他還是繼續凶著程思:“至於被【吡——】!對,很屈辱!很痛苦!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為力!感覺到心灰意冷!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無法反抗的東西了!——可這件事歸根到底,不過是被一個男人【吡——】了而已!你一個大老爺們,被【吡——】一次跟被揍一拳又有多大的區別!?被【吡——】了,【吡——】回去才是男人的做派!那個混混的命你叔還給你留著呢,就等你醒過來親手報複回來!你在這躺著究竟有個P用啊!”

程思還是沒有醒來,但他的心跳明顯加快了。

劉進卻沒有意識到,將近一個月的忙碌和陪床已經讓他的神經極度緊繃!這次爆發令他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緒無法自拔。

他自顧自地笑著說:“……還是說,被【吡——】【吡——】就那麼痛苦?我沒試過不知道!?”他騎在程思身上,頓了頓,在他嘴上親了一下,低聲說:“那我倒要試試看。”說完,他下床,鎖上病床門,又拉上窗簾,然後回到床邊,從下麵掀開程思的被子,扯掉了他的褲子。

程思感覺到下半身一涼,終於有了想要睜開眼睛的欲望。問題是,長時間的昏睡讓他力不從心,根本無法清醒過來,也無法按照自己的心意,狠狠抽胡言亂語的劉進兩耳光。

就像醫生們診斷的那樣,程思的大腦早就恢複了意識,但他並沒有進行蘇醒過來的嚐試。那種感覺十分奇妙,有些像是睡眠狀態——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正處於睡眠之中,並且說服自己再睡一會……

在洗剪吹【吡——】他身體的那一瞬間,程思隻覺得天塌地陷。他花費了數年營造的美好世界的假象,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打破,瞬間,他變回了那個18歲的、天真愚蠢的少年,被按在病床上狠狠侵犯,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獲救……

而他視為一切的愛人、親人和朋友……都沒有來救他。

沒有人能夠保護他。他絕望了。

所以,他可以無動於衷地聽遊方在他耳邊哭泣,可以心安理得地聽程權用前所未有的低姿態跟他道歉,更可以假裝不知道劉進正在懺悔、在彌補、在為他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