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病人,能走多遠,又能走多快呢。她氣喘心虛,不得不扶著一隻柱子停下來聽跟上前的朱嬸絮叨說:“小秦,這樣對身體不好。慢點,慢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半生都已過去,再慢,就永遠出頭之日了。
朱嬸扶著她,小心的,卻又興奮的問:“你死去的男人真是這樣對你們母女?哎呀,你這傻閨女,他都這樣了,你還幫著他說話。你男人還算是人嗎?”
秦雨珊笑著解釋:“我過世的婆婆對我是極好的,我隻是為我婆婆不值罷了。”
朱嬸大不以為然,“婆婆再好,哪能比得上親媽。且不說你婆婆把兒子教成了這個樣子,連拋妻棄女這樣做孽的事都做得出來。你婆婆若真對你好,就會看緊你男人,也就是她兒子,不讓兒子把錢,房子通通留給那個下作的娼婦。這種事你做老婆的不好吭聲,做老娘的總能仗著身份好好發作一番吧。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怕兒子不服。就算不服,頭皮上總要刮一層油,留一點給你們母女。”
周芳哪能做出這樣撒潑無賴的人,周芳向來講究,為人做事最是文明磊落。為了秦雨珊再三與關重山爭執,甚至說出了“你這個逆子”這樣的句子,就已經是極限了。哪能人人都象關嬸這般清爽刮落。在市井中混久了,一張嘴就是金錢利害。
朱嬸啪啦啪啦的接著說:“說一仟道一萬,就算是兒子的錢沒半分拿到手,那麼你婆婆的私房呢,可有留有給你。能夠被小三纏上的家庭,就家底啊肯定是不會薄的。爛船還有三簍釘呢,隨便掃掃,也不讓你和孩子活得這般寒磣。”
秦雨珊當年笨,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都是先緊著周芳。她總是笑著對周芳講:“媽,我還年輕,穿好的吃好的,這日子還長著呢,不急著這一時。”東省西省,悉數交公。到頭來,半分沒摸到不說,還平白的便宜了別人。但這事能怪誰呢,總不能怪到周芳身上吧。那個男人,既然心不在她自己身上,銀錢上絕不顧惜也是正常的事。
秦雨珊摸摸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再想想衣櫃裏的那些便宜貨。前幾年人還年輕,穿什麼都自覺有幾分雅致,可如今老了,人靠衣裝這句話真不白說的。這般寒樸,連朱嬸都比不上。秦雨珊神氣局促,不自覺在心底嘲笑一句:虛榮。
朱嬸憐愛的拉著秦雨珊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小秦啊,可憐你父母走得早,這些家長裏短的事沒人教你,才讓你吃了虧。雖然我們今天才見麵,但我朱嬸這雙眼睛可不是白長的,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心善的女孩。可這過日子,不是說靠著心善,讀書多,通情達理,就能夠過得好,過得順暢,過得舒服。你呀,該學的還是得學一學,不為了別人,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呢,也不能再這樣過下去了。”
朱嬸結案陳詞:“你婆婆不地道,做事虧心。”
秦雨珊耐著性子聽朱嬸嘮叨半天,雖然不讚同朱嬸說的話,但也充分給予了朱嬸說話的權利。但朱嬸結尾的這一句她的確是聽不慣,也不能認可。她想了想,委婉的說道:“我婆婆雖然偏疼了兒子一些,但平常對我也不算差。”
朱嬸察言觀色,曉得這話不能再往下說了。隻得笑一笑東拉西扯了幾句別的,然後扶著秦雨珊回到病房。
伺候秦雨珊吃飯,伺候秦雨珊洗漱,又勸她睡一睡,休息休息。秦雨珊的確累了,她伏在枕上,迷迷糊糊的似睡似醒,過去的人與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