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3 / 3)

哪裏有錢,嚴沁的錢都被鍾衡拿走投到一筆生意裏去了。

拿錢的時候,鍾衡沉默不語,隻緊緊的把嚴沁摟在懷裏,淚水落了她滿肩。

她說:“我明白,我明白,我都懂的。”◆思◆兔◆在◆線◆閱◆讀◆

那些知恩圖報的庸俗話就不必再說了。

人是她選的,命運也她挑的。

為什麼呢?

所以人都不理解,唯有關重山會知道:沁沁,是因為害怕吧。

嚴沁已經沒有力氣向任何人講述她的過去了。

不管是陌生人還是熟人。

在她的感情故事被講述之後,她在別人麵前的狀態就隻能是一種:卑弱的等待他人的救贖。

鍾衡是唯一的例外。

在鍾衡麵前,她尚能持有些許的自尊。

鍾衡遲疑的開口問道:“沁,我知道手中有一筆錢。”

人都是這樣,話一開口就好說多了。

鍾衡流利而坦然的說:“你現在懷孕,很多事都不方便做。我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的,就在棉被裏頭。沁,你真的沒必要這樣防我,雖然我過去做了很多不靠譜的事,但我現在的表現還真不足以讓你平息你的質疑嗎?錢,我會努力掙的。我也能體諒你收起這筆錢的心情。隻是為了給你自己和孩子多一點保障。但貼牆紙真的花不了多少錢,”鍾衡想想存折裏的數字,覺得以九牛一毛來形容也不為過。

嚴沁一顆心噗噗直跳,聲音響得,都不象是她自己。

她問鍾衡;“我年薪十五萬,你也知道我一向開銷大,我在家裏又是長女,下麵的弟弟妹妹都是要仰仗我的。還有我父母,長年多病,幾乎不能下地幹活。而他們,也是我養活。這些情況,之前你就了解,而這也正是你爸媽當初對我最最不滿的地方。鍾衡,你算算,以我的情況,可能存下你看到的那筆巨款嗎?”

她坦然的看著鍾衡說:“錢不是我的,是關重山的母親留下的。老人家臨終前的意思,是讓我保管這筆錢,好照顧,”她閉閉眼,換口氣,還是沒有辦法說出那個人的名字,“照顧他的孩子,可是,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一切都變了。在出事之後,我原想把錢留給秦雨珊,我上門找對方談過,但秦雨珊的精神狀況讓我完全不能放心。錢放在她那裏,幾時沒了,花了,浪費了,連哭的地都沒有。這是給孩子上學的錢,是孩子出國的基礎。所以我一直留著。鍾衡,不是我不給,不是我要有意哄你,而是因為,這筆錢的的確確不屬於我自己的個人私產。”

鍾衡捏了捏手中的毛巾說:“沁,真的都是別人的錢,沒有你自己的部份?”

“是的。”

鍾衡笑一笑:“這倒是不象你,你不是那種捏著錢放在銀行,不放出去投資的女人。”

“別人的錢,始終是要當心一點的。”

“你騙我。”鍾衡站起來。他本就身材高大,此刻站在燈影下,尤顯修長。濃眉修鬢,俊眼斜飛,樣貌英俊,眯眼的時候,有一種孩子氣的溫柔。

“沁,我查了你的網銀記錄。本錢是多少,利息是多少,投資又是多少。你覺得查這些是不是很無恥,我說這些是不是很無賴。沁,我不是為錢,我隻是想知道,你究竟在意我多少。”

“而你騙我。”他說。

這是欺騙嗎?嚴沁茫然的看著鍾衡。

她是孕婦,她很遲鈍,她萬事都反應不過來,隻覺得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