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1 / 3)

她聽鍾衡說:“明天我會出差半個月,我會多拿一點錢回來。但房子一定要照我說的意思去做,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照顧好你自己,照顧好孩子,如果體力允許,時間也允許,就抽空理理東西,看看牆紙。別上網太多,對孩子對視力都不好。時間不早了,想吃什麼,我來做。如果不想吃,就洗洗睡吧。”

嚴沁想,他改變真多,他以前是多麼暴烈的脾氣啊。公子哥兒,一向要什麼有什麼,哪怕是她呢,最終也還是追到手了。

在他們婚姻存續期間,鍾衡從沒半分讓步。他計較嚴沁與關重山的過去,計較在嚴沁心裏究竟是惦記誰更多,他在意嚴沁的笑是真心還是假意,他甚至在床上還在追問她:誰好,誰更好。

一言不合,一丁點顏色不對,他就會大發雷霆,一怒之下,砸了整間房屋的陳設都是常事。

不管是水晶還是字畫古董,通通有本事摔個稀爛。

鍾衡的父母,每每在他發作之後,對著嚴沁怒罵:“你這個敗家,沒德的女人,是我兒子瞎了眼,才讓你入了我鍾家的門。”

她麻木的聽著,因為不愛,因為這段婚姻不是她自己真心求來的。

他發脾氣,反而減少了她內疚。

嚴沁想:好啊,離開的時候就可以不欠了。

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是關重山。

她欠的,始終,也唯有關重山。

趁著鍾衡去洗澡,嚴沁打電話給秦雨珊。

才響了兩聲,就有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在那頭響起,冷靜的說:“雨珊在洗澡。”

看,都是不甘寂寞的女人。

她們都忘了他,都忘了重山。

她對著男人說:“我是嚴沁,秦小姐知道我的,請轉告她,明天下午三點,我露絲咖啡廳等她。”

關重山簡潔的應聲好,隨即掛斷。

關沁穿著關重山給她買的新衣服,新褲子,在床上跳來跳去的臭美。關沁扭著身子問:“叔叔,誰呀?”

關重山一邊刪除電話記錄,一邊麵不改色的說:“打錯了。咱們不要告訴媽媽好不好?”

關沁滿口應是。

關重山在關沁臉上狠親一記,“啊,香的,沁沁可真香啊。沁沁喜歡新衣服嗎?”

這最後一句他已經問了十遍了,沁沁乖巧,溫馴的回答說:“喜歡,真喜歡,謝謝叔叔。”

秦雨珊從臥室裏出來,看見關重山吃驚的問:“你怎麼還沒走?”

“事情做完了就急著讓我滾蛋了?”

秦雨珊吱吾了一聲:“不是已經謝過了。”

她笨,不曉得怎麼回事,下水道就堵了。本可以找物業,但秦雨珊向來怕花錢,這些力氣活髒活都是自己做的。使勁捅,努力撈,當然是從油汙裏撈到髒東西。這一幕正好被上門送嚴沁回家的關重山碰見。

照關重山的原話講:“真真是讓人惡心。”

關重山立刻接下這樁髒活苦活,在秦雨珊還沒在浴室裏把自己弄幹淨之前,他就已經精準的完成了這項任務。

全身上下,看不出有任何汙跡。空氣裏,也嗅不到難聞的氣味。

秦雨珊在心裏嘀咕,這人難道會使魔法,真正是同名不同樣。她從前那位老公,可是連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什麼家務活在他那裏都成了世界難題,解不開,碰不得。掏下水道,秦雨珊在心裏模仿去世的關重山的語氣神態想,一定會這麼說:秦雨珊,全職的人連這點雜活都不會做?”

往事如塵。

人哪,有對比才會有肯定。

為了向關重山表示感謝,秦雨珊高興的說:“我這裏有一些沁沁小時候穿過的衣服,都是好料子,我洗幹淨了,送給你家寶寶吧。你可別嫌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