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於是笑著與同事哈哈,聽別人安慰說:“孩子出來就好了,你老公也是為了家才在外頭奔波啊。”
是啊,是啊。嚴沁嘮叨道:我真的很幸福,我老公真是體貼入微的一個男人。
小嚴,幾時到過來見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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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等孩子出來了,還沒有讓我們看到姐夫的廬山真麵目吧?
嚴沁笑得響亮,“怎麼可能呢,他一出差回來我就讓他來朝見。”
嚴沁比正常下班時間晚走十分鍾。這正符合她現在萬事不出頭的工作作風。
她挺著肚子,慢慢的下樓,再慢慢的搭車,到小區門口,逛逛商店,再吃吃水果。醫生說,孕婦要適度鍛煉才能順利生產。這些她都聽進去了。過去關重山總是抱怨說:沁沁,不要久坐,要當心身子,不要落下病根。我們將來要生兩個,至少兩個。一個象你,一個象我。
一個象關重山一樣文雅,沉默,堅韌的男孩。
她此生都不會有。
鍾衡從小就胖,生性最愛熱鬧,呱噪的時候賽過七八隻鳥在合唱。在她確定有孕的那一天,鍾衡就笑咪咪說道:“一個就夠了,嚴沁,我隻怕你會吃不消。”
怎麼會呢?這可是她盼了好久才會擁有的寶貝。
她很期待那一天。七八隻鳥的合唱,一定會驅走所有悲傷與陰霾。讓生命的每一天都淋浴在陽光裏。
一個微笑的,高大的,快言快語的男孩子。
嚴沁登上最後一階樓梯。
小關子站在門前,右手拎著一隻塑料袋,熱情的喊:“師姐,你怎麼才回來。我都餓了。”
嚴沁隻覺得啼笑皆非,餓了?難不成還要她這個孕婦給他做吃的。
小關子笑得一臉無邪,連聲說:“不敢勞動師姐,我都有買。”
牛肉,青椒,蔬菜,蕃茄,雞蛋。
不待嚴沁推辭,小關子自動自發跟了進門,他年輕,性子活潑,在嚴沁看來,用自來熟三字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舉動。
小關子洗菜,切菜,煎蛋,剝皮,做得是頭頭是道,鍋盤碗筷不需細認,仿佛隻憑氣味他就能尋到出處。手勢熟練,一張嘴甜膩無比。“師姐,你坐著好生看電視,飯菜一會就得。桌上放的是新疆的葡萄幹。你嚐嚐,味道好不好。師姐,你家的餐具可真漂亮,都可以放在櫃子裏供起來了。你可真舍得,隨便吃飯就用這麼好的盤子。如果是我,哎,一隻不鏽鋼盆就打發了。
全套瓷器都是關重山自海外背回來的,精致漂亮得象藝術品。放在燈光下,人影可見,花影浮動。一枝斜梅橫飛,顫巍巍的讓人不忍落筷。
關重山說:“怕什麼,買回來就是給人用的。砸了咱再買,沁沁,你想想看,要吃些什麼東西,你說我做。”
煎成心形的雞蛋,濃鬱鮮香的意大利麵,培根配菁花,起士薄餅又勁又有嚼頭。咖啡總是現榨現煮,照嚴沁的習慣是三勺牛奶兩勺糖。和關重山在一起時,嚴沁幾乎從不下廚。關重山笑嘻嘻說:“美女遠庖廚。沁沁,我不是君子,這種小事我來做。”偶而的偶而,她會切幾隻水果配上酸奶,為他做一次酸奶沙拉。關重山總是會感動得眼眸晶亮,拉著她的手不斷親吻說:“沁沁,委屈你了。”
名份,名份,始終是名份。
鍾衡在法律上為她冠上“鍾太太”的名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