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2 / 3)

鏡頭裏正是他倆。

這不是訛詐嗎?秦雨珊氣得臉通紅,嚷嚷道:“二十,這也太貴了。”

看,她向來都不知道事情的重點。

關重山毫不猶豫的掏錢付費,拉起她匆匆離場。

“上班時間快到了。”

她慌張的看手機,“哎呀,真的也。”一下子就把照片的事情忘幹淨。

關重山建議:“我覺得可以從鍾衡入手。”

誰是鍾衡?

她仰臉瞪了關重山數秒,才恍然醒悟過來。“喔,嚴沁現任老公,可是,”她猶豫,“這不是破壞人家婚姻嗎?嚴沁現在有了孩子。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他眉毛虎的一聲就立起來,好心情蕩然無存,聲調嚴厲的說;“關沁已經沒有了爸爸。關沁隻有你,你現在談的是關沁的未來。秦雨珊,如果這樣的大事都不能讓你脫胎換骨,那麼你這一輩子就完了。”

秦雨珊應聲反駁道;“你以為我不想,我當真不想,不想報複,不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想把心裏的這口惡氣出個痛快?可是,正象你說的,我們活在一個真實的世界裏,沒有資源,確切點說,沒有人脈,沒有金錢,拖著一個孩子的小寡婦,除了這具禸體,甚至沒有任何可以出賣的東西?拿什麼去謀劃交易,哪什麼去換取利益?複仇?誰不想啊?誰願意憋憋屈屈的過一輩子?”

此刻她臉上有關重山從沒見過的表情,賭徒的狂熱,失意者的悲淒。

“好啦,你是不是要問為什麼女子不能自立,自強,為什麼不能鳳凰涅磐,浴火重生?”秦雨珊拖著關重山往前走,“來來來,你跟我看。”在她手指的方向是一位大嬸在街頭賣報。秦雨珊問:“你見過這位大嬸嗎?你知道她的經曆嗎?她嫁給了一個賭徒,被騙光所有財產,賭徒拋棄了她,留給她龐大的債務和一雙年幼的兒女。為了生活,為了上進,她什麼都幹,打零工,進夜校,賣報紙。甚至拿到了大專的文憑。她的所為,難道算不上是自強自立的典範,可是,有什麼用?沒有人脈,沒有資源,她隻能反複在下層的生活裏打轉。她積年累下的財產,在股房兩市被耗個精光。她老了,甚至失去了出賣自己的資格。她對人說,毫無忌諱,連我這個陌生的路人都能聽得真真的;真後悔年輕時沒有弄個好價錢,以致於帶累了兒子。”

秦雨珊捂住臉,“關重山,你與我一般無二,都是下等人。為什麼你體會不到我的悲催,痛苦,隻懂得高高在上的嗬責我的不爭氣,我的無能。我們活在一個真實的世界裏,不是言情小說。這世上所有被拋棄被欺騙的女人,並不都能象劇目中的主角華麗轉主,獲得機遇與新生。過去的痛苦,舊有的眼光,見識,能力,還有這世道,讓我們苦苦掙紮,稍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你說得對,我是關沁的母親。我想,”她的眼淚終於流下來,從五指間,伴著秦雨珊的嗚咽,她說道:“我想我能留給關沁的,至少是一個清白的名聲。”

淚水將她的唇色衝刷得蒼白,她吐出的字句冰冷與悲涼。她說:“我不是不能,是不為也。可是,你說得對,我不能誤了關沁。”

秦雨珊摸出手機,快速的找到一個號碼撥出去:“你好。請問鍾衡先生嗎?我是關重山的妻子秦雨珊,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如果鍾先生方便的話,我想與您見麵,說一下關重山遺產的事。不僅僅是錢,嗯,還包括一間公司的股份。”她說到這裏,停下來,象在在等鍾衡的回話。對方答複很快,“好,好。你出差回來聯係我,請務必聯係我。沒問題,我等你電話。”